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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宗,青云殿。
肃杀之气几乎凝成实质,沉重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殿内,各宗门代表面色凝重,分列两侧。中央,被玄冰宫秘法冰封、仍在无声挣扎的影魔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暗渊气息,如同一个冰冷而邪恶的注脚。四名穿着青云宗服饰、面如死灰的冒牌弟子被禁制锁链捆缚在地,瑟瑟发抖。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殿前高台之上。玉清子掌门端坐主位,面色沉凝如水,深邃的目光扫过殿内,最终落在被两名执法殿弟子押解、跪在影魔之旁的白岩长老身上。此刻的白岩,早已不复长老威严,气息萎靡,面色灰败,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只剩下一个空壳,眼中充满了绝望与一丝残余的疯狂。
冷锋上前一步,声音冰冷而清晰地汇报了黑风岭遇袭、叶辰追踪发现栽赃证据、白岩悍然杀人灭口并召唤影魔、以及最后被苏清瑶本尊与叶辰联手制伏的全过程。他手中托着那枚至关重要的留影玉简,灵力注入,光幕再现,白岩那狰狞的面孔、恶毒的栽赃之语、命令处理伪证的情景,清晰地展现在所有高层面前!
铁证如山!无可辩驳!
殿内一片死寂,唯有影魔在冰层下挣扎的细微嘶鸣声,如同毒蛇吐信,令人头皮发麻。
“白岩!”玉清子掌门的声音终于响起,打破了沉寂。这声音并不高亢,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威严和冰冷刺骨的寒意,如同万载寒冰。“身为青云宗内门长老,受宗门栽培,享万民供奉,尔竟敢勾结暗渊,伪造调令,栽赃宗门,袭击同道,更召唤此等魔物祸乱苍生!你,可知罪?!”
最后三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白岩的心头。
白岩身体剧烈一颤,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玉清子,脸上肌肉扭曲,似乎在挣扎着什么。他张了张嘴,喉头滚动,发出嗬嗬的怪响。玉清子那看似审判的目光深处,仿佛蕴含着某种无形的威压,如同冰冷的锁链,缠绕着他的神魂。
“我…我…”白岩的声音干涩沙哑,充满了挣扎与恐惧。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冰冷、愤怒、鄙夷的目光,看着那冰封的影魔,又看向玉清子那深不见底的眼眸,一股巨大的绝望彻底淹没了他。他知道,自己完了,彻底完了。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承诺,他赌上了一切,却落得如此下场。悔恨、怨毒、以及对死亡的恐惧交织在一起。
“我…认罪!”白岩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颓然垂下头颅,声音带着崩溃般的哭腔,“是…是暗渊!是他们蛊惑了我!他们承诺…承诺赐予我永生之力!让我摆脱寿元桎梏,成就无上魔尊!我…我鬼迷心窍!我…”
他断断续续地诉说着暗渊势力如何接触他,如何描绘那诱人的永生图景,如何提供资源让他培养死士,策划了黑风岭的袭击和栽赃。他详细供述了伪造调令的细节、如何弄到青云宗印信模板、以及如何仿制其他宗门的魔器。这些细节,与冷锋带回的物证和俘虏的口供完全吻合。
“…我只是想获得力量…想活得更久…我没想到…”白岩涕泪横流,状若疯癫,似乎要将所有罪责都归于暗渊的诱惑。
“那二十年前呢?!”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如同利刃划破空气!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叶辰不知何时已站在殿内一角。他脸色依旧苍白,气息不稳,显然重伤未愈,但那双漆黑的眸子却锐利如刀,燃烧着冰冷的火焰,死死锁定白岩!“二十年前,断魂崖!我父母叶啸天、林青璇之死!凌虚子师祖失踪!还有‘九幽引魂玉’!这些,与你背后的暗渊势力,与今日坐在殿上的某些人,又有什么关系?!说!”
此言一出,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巨石!
二十年前!断魂崖!叶啸天夫妇!凌虚子!九幽引魂玉!
这些尘封的名字和禁忌的词汇被叶辰毫不留情地撕开,血淋淋地抛在了大殿之上!
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一窒!玄冰宫苏清瑶、神剑宗凌无锋等外宗代表眼中精光爆射!青云宗几位长老更是脸色剧变,惊疑不定地看向玉清子和叶辰!
白岩猛地抬头,看向叶辰,又惊恐地瞥了一眼高台上面色依旧沉凝的玉清子,眼中瞬间爆发出极致的恐惧!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身体筛糠般颤抖起来!
“不…不关我的事!二十年前…我…我只是个小角色…我什么都不知道!是…是…”他语无伦次,眼神疯狂闪烁,似乎想说什么,又仿佛被无形的恐惧扼住了喉咙。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再次瞟向玉清子。
就在他嘴唇翕动,似乎要吐出某个名字的瞬间!
“冥顽不灵!死到临头,还想攀诬他人,扰乱视听!”玉清子掌门的声音如同九天惊雷,轰然炸响!他眼中寒光爆射,猛地站起身!一股浩瀚如渊、远超元婴期的恐怖威压瞬间笼罩整个大殿!所有人都感到心头一沉,仿佛被无形巨山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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