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红色的地火能量如同奔腾的江河,在地脉中汹涌流淌,为整个地火殿提供着源源不绝的能量。星辰之力在这里被压制得很厉害,如同混入江河的溪流,若隐若现。各种防御阵法、禁制的光芒交织成一张严密而复杂的大网,将地火殿核心区域守护得滴水不漏,尤其是那几个主要的火山口和中央大殿,光芒刺目,能量层级极高,以叶辰目前的修为,根本无法穿透。
他很有耐心,并不急于触碰那些核心禁制。混沌星力与混沌洞虚眼配合,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沿着地脉的支流,避开主要的阵法节点,一点点地向内渗透、感知。
时间一点点过去,叶辰的额头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并非因为地火的高温,而是这种精细到极致的探查,对心神的消耗极大。那两名监视的弟子见他一直老老实实在外围打转,记录的数据也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东西,警惕心也慢慢降了下来,甚至开始低声交谈起来,不再时刻紧盯。
就在这时,叶辰的混沌洞虚眼,在一条从核心区域延伸出来的、相对细小的地火支脉深处,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异常的能量波动!
那是一种与炽热地火格格不入的能量,颜色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败,带着一种熟悉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生机的枯寂意味!虽然它被汹涌的地火能量层层包裹、稀释,几乎微不可察,但其本质,与他在桑梓星地脉深处感应到的枯寂煞气同出一源!只是,这里的这一丝,更加凝练,更加狂暴,仿佛经过了某种提炼和催化!
“找到了!”叶辰心中一震,精神高度集中。
他小心翼翼地操控着感知,沿着那丝枯寂煞气回溯其来源。他发现,这丝煞气并非这条地火支脉自然孕育,而是像一条细小的毒蛇,被人以极其高明的手法,从某个未知的源头强行引导而来,再巧妙地“注入”到这条地火脉之中!
地火那至阳至刚、狂暴灼热的能量,似乎正在不断地“煅烧”和“挤压”这丝枯寂煞气。煞气在这种极端的环境下,非但没有被净化消散,反而像是被剔除了杂质,变得更加精纯,那股吞噬与腐蚀的特性也愈发内敛而危险!
“用地火……淬炼煞气?”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叶辰的脑海,“难道……那‘星傀’核心所需的、那种能够吞噬星辰之力的诡异能量,就是用这种经过地火淬炼后的精纯煞气,再结合某种秘法制造出来的?”
这个推测让他背脊发凉。如果真是这样,那地火殿,无疑就是制造“星傀”能量源的一个重要工坊!而主导这一切的,极有可能就是那位深居简出的殿主,炎晁真人!
他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试图将感知再向前延伸一点点,想要更清晰地捕捉那煞气的源头所在。
然而,就在他的神识触角即将触及那条地火支脉与核心区域连接的节点时——
异变陡生!
“嗡!”
一股庞大、灼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怒意的神识,如同沉睡的火山骤然喷发,猛地从地火殿深处那座最宏伟的中央大殿中横扫而出!
这道神识强大无比,远超元婴,带着炼虚期修士特有的法则威压,如同实质的热浪,瞬间笼罩了整个地火殿外围区域!
那两名正在交谈的地火殿弟子脸色剧变,瞬间噤声,躬身垂首,连大气都不敢喘。
叶辰更是首当其冲!
他只觉一股灼热如岩浆的神识粗暴地掠过他的身体,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彻底看穿!混沌星力自发护主,在体内急速流转,模拟出最普通的星辰之力波动,同时混沌洞虚眼瞬间收敛,眼眸恢复常态。他脸上适时地露出被高阶修士神识扫过的“惊骇”与“茫然”,手中的记录罗盘都差点脱手掉落,脚步踉跄了一下,显得狼狈不堪。
那道神识在他身上略微停顿了一瞬,似乎有些疑惑于他“低微”的修为和“普通”的星辰之力,但其中蕴含的警告意味却毫不减弱,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叶辰神魂都在震颤。
随即,神识如潮水般退去,但那股被锁定的、如同被毒蛇盯上的冰冷感觉,却久久不散。
叶辰心中凛然,知道刚才的探查已经引起了地火殿深处那位存在的注意。他不敢再有丝毫异动,连忙低下头,假装被那神识威压所慑,手忙脚乱地捡起罗盘,继续记录着那些早已测好的、毫无价值的数据,只是动作看起来僵硬了许多。
……
地火殿深处,中央大殿地底一间密不透风的炼器室内。
一名身穿赤红八卦道袍、面容阴鸷、长须垂胸的老者,缓缓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眸竟然是诡异的暗红色,仿佛有地火在其中燃烧。正是地火殿殿主,炎晁真人。
他皱了皱眉,刚才那一瞬间,他隐约感觉到一股极其隐晦、不同于地火也不同于寻常星辰之力的探查波动,触及了他布下的禁制边缘。但当他神识扫过去时,却只发现一个巡星殿的筑基期小弟子在外围例行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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