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的手还贴在祭坛背面,那道裂痕边缘温润如初,却隐隐透出一丝微光,像是夜里未熄的炉火,安静地跳动着。她指尖轻轻一蹭,裂口没有扩大,也没有能量溢出,仿佛只是岁月留下的一道旧疤。
“这东西……还没完。”她收回手,转头看向三人,“别放松。”
端木云正靠着墙喘气,闻言立刻站直:“怎么,还有机关要炸?”
“不是机关。”公孙宇蹲在祭坛旁,阵盘搁在膝盖上,指针缓缓旋转,“是‘活’的。整座遗迹的地脉流向变了,像被人重新调了心跳。”
慕容雪刚给洛璃递过一杯温水,听这话眉头一皱:“你说它……有生命?”
“我说不准。”公孙宇摇头,“但刚才我们破禁的时候,它是在‘回应’,不是‘崩溃’。现在这裂痕,像是某种开关被推到了一半。”
洛璃低头看着掌心,万象源晶静静躺着,忽明忽暗,像是呼吸。她试着用空间之力裹住它,不让多余的能量渗入体内,可那股波动依旧顺着经络往上爬,太阳穴微微发胀。
“先不碰它。”她把灵珠收进空间,顺手摸了摸腕间的凤凰印记。那纹路清晰得不像刻上去的,倒像是从皮肤底下长出来的,暖洋洋的,让她心里踏实了不少。
“咱们得商量下一步。”她说。
四人围成一圈,席地而坐。密室依旧泛着幽蓝的光,墙壁上的符线还在缓慢流动,像是某种巨大的生物在体内输送血液。空气里没有危险的气息,但谁都不敢大意。
端木云最先开口:“我觉得可以再往前探探。都走到这儿了,总不能看见门缝就不推吧?说不定后面还有宝库,堆满丹药功法,咱一人抱一箱走人。”
“然后被塌下来的石头砸成肉饼?”公孙宇翻了个白眼,“你当这是叶家后厨偷点心呢?刚才那三重因果阵耗了多少灵力?你自己算过没?我阵盘都快冒烟了。”
“我又没说硬闯。”端木云挠头,“咱不是有洛璃嘛,她一做饭,啥难题都能解。再来块桂花糕,说不定门就开了。”
洛璃噗嗤一笑:“你把我当开锁匠使呢?”
“比开锁匠强。”端木云咧嘴,“你是美食界的万能钥匙。”
慕容雪轻咳两声,打断他们的打趣:“眼下最要紧的是状态。你们三个灵力都没满,我刚才搭脉,端木云的阳脉有点淤滞,公孙宇神识疲劳,洛璃……你虽然突破了,但新境界还不稳,强行再战容易根基松动。”
“这么严重?”洛璃挑眉。
“不至于躺下,但不适合深入未知区域。”慕容雪认真道,“至少得休整半日。”
公孙宇点头:“我也建议暂不推进。这祭坛裂痕透出的能量频率很特别,我怀疑是某种远古信息通道。贸然触发,万一引来不该来的东西,麻烦就大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撤?”端木云不甘心。
“不是撤,是换节奏。”洛璃接过话,“我们刚拿了《空渊真解》,空间也升级了,现在最该做的不是继续冒险,而是消化成果。”
她抬起手腕,凤凰印记在幽光下熠熠生辉:“这回升级不只是好看。我感觉种灵植的速度快了近一倍,土壤的灵性也在提升。要是能尽快掌握新特性,以后做菜炼丹效率更高。”
“那你打算咋办?”端木云问。
“就地停留半日。”洛璃环视三人,“我先粗略看看这本《空渊真解》讲啥,不深研,只抓重点。公孙宇你把这裂痕的纹路记下来,回头慢慢研究。慕容雪帮我盯着身体状况,万一吸收太快出了岔子,你得及时压住。端木云你负责警戒,耳朵竖起来,有任何异常立刻喊停。”
端木云挺起胸膛:“包在我身上!谁敢靠近,先尝尝我的拳头。”
“你先把口水擦了。”公孙宇瞥见他嘴角一丝亮光,忍不住吐槽,“刚说完要警戒,你就流哈喇子。”
“那是激动的好吗!”端木云抹了一把,“想想以后洛璃做出逆天美食,咱们一个个突飞猛进,不得流点口水庆祝?”
洛璃笑着摇头,从空间取出一个小陶罐,揭开盖子,一股清甜香气弥漫开来:“喏,凝神花蜜露,刚酿的。喝一口,提神醒脑,还能护住灵台。”
三人一人一小勺,入口即化,浑身经络像是被暖风吹过,疲惫感顿时减轻了几分。
“你这空间真是越来越神了。”公孙宇咂咂嘴,“以前种个灵草还得等好几个月,现在跟变戏法似的。”
“那是因为它也在成长。”洛璃望着手中的《空渊真解》,“就像人吃饭长大,它吃了我们的努力,也得回馈点好东西。”
正说着,万象源晶突然在空间里轻轻震了一下。
洛璃神色一凝,立刻闭目感应。片刻后睁开眼,低声道:“它想传点东西给我,但太急了,像是塞满的包袱被人猛地推开。直接接收会伤神。”
“那就别接。”慕容雪立刻道,“等你状态好了再说。”
“不,可以试试。”洛璃摇头,“让它慢慢来,我用空间做缓冲,只取最基础的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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