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落空,砸在枯土上溅起一串火星。洛璃收势,喘了口气,肩膀微微发颤。她没回头,但能感觉到身后四个人都还站着。
“别松劲。”她低声说,“他们还会来。”
端木云靠在一截断木旁,右手撑地,左肩的布条已经渗出暗红。他咧了咧嘴:“你说停就停,我说冲就冲,你这指挥还挺顺手。”
“顺手是因为你听话。”洛璃瞥他一眼,“要是刚才乱冲,现在躺下的就不止一个了。”
公孙宇蹲在地上,指尖快速划动,在泥面留下几道浅痕。他头也不抬:“敌人退了五十步,但阵型没散。他们在等什么?”
“等我们犯错。”慕容雪轻声接话。她正把一根银针收回袖中,另一只手按在新伙伴后背,掌心微光流转。
新伙伴睁开眼,呼吸比刚才稳了些:“我还能撑一会儿……只是刚才那道裂痕太深,像是被人故意撕开的。”
洛璃听着他的话,忽然蹲下身,手掌贴在地面。她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目光变了。
“你们有没有发现,他们攻击的方式很奇怪?”她说,“不是为了杀我们,也不是单纯想抓人。他们的术法总往空间波动最明显的地方打——比如你补裂缝的时候,他们立刻集中火力;我用灵力刀切开空气那一瞬,也有三个人同时转向我。”
端木云挠了挠头:“所以呢?他们眼尖呗。”
“不是眼尖。”公孙宇抬头,“是他们在追踪某种信号。就像猎人追兽迹,不是看人,是看脚印。”
“可我们又不是野兽。”慕容雪皱眉。
“但我们身上有‘痕迹’。”洛璃站起身,语气沉了下来,“我记得黑袍人说过一句话——‘宝物的气息未散’。他们以为我们带着什么东西。”
“可我们谁也没拿宝物啊。”端木云摊手。
“也许……”洛璃看向新伙伴,“我们自己就是‘宝物’。”
空气静了一瞬。
“你说啥?”端木云瞪眼。
“我不是说笑。”洛璃声音不高,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我的空间能力来自桃源空间,能种灵植、做美食换功法。你的空间操控是家族传承,虽然不纯熟,但手法很特别。刚才公孙宇提到的那个‘虚渊印’,你也用过类似的轨迹吧?”
新伙伴点头:“那是我小时候乱试出来的,没人教。”
“还有你。”洛璃转向公孙宇,“你能截取敌人的对话,靠的是什么机关?是不是也和空间折叠有关?”
公孙宇一顿:“我那个小铜镜……确实借用了微缩空间的原理。”
“再加上慕容雪的医灵丝能探查异种灵力流动,端木云的武技能在空中踏步借力……”洛璃环视众人,“我们每个人的本事都不算顶尖,可合在一起,是不是有点像……某种古老传说里的组合技?”
“你是说……”公孙宇眼神一亮,“我们五个人的能力拼起来,刚好符合某件神器的开启条件?”
“不然怎么解释他们不杀我们?”洛璃反问,“要抢东西,直接动手就行。可他们一直在试探,在观察,在等我们展现出更多能力。”
端木云挠头:“等等,你是说他们把我们当成钥匙了?”
“准确说,是我们每个人都是钥匙的一部分。”洛璃看着自己的手,“他们想找的‘宝物’可能早就碎了,或者消失了。但他们发现有人身上残留着相似的能量波动,于是顺着线索找来——而我们,恰好凑齐了所有特征。”
慕容雪脸色微变:“所以从一开始,他们盯上的就不是某件物品,而是……掌握这些能力的人?”
“对。”洛璃点头,“我们的能力本身,就是线索。”
林间风停了片刻,连远处枯叶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公孙宇突然笑了:“有意思。我们辛辛苦苦修炼,结果在别人眼里,成了活体藏宝图。”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慕容雪问,“拆开跑?”
“不行。”洛璃摇头,“一旦分开,反而更容易被逐个击破。而且……”她顿了顿,“既然他们认为我们身上有‘宝物’的影子,那就说明我们的能力确实和那东西有关联。搞清楚这一点,说不定能找到反制的办法。”
“比如?”端木云挑眉。
“比如……”洛璃看向新伙伴,“你刚才修补空间裂痕的手法,能不能再慢一点演示一遍?我想看看它的运行路线,和古籍里说的‘虚渊印’到底差多少。”
新伙伴犹豫了一下:“我可以试试,但不能太久,神识负担太重。”
“只要三息。”洛璃说,“够我看清轨迹就行。”
新伙伴深吸一口气,双手缓缓抬起。指尖银光浮现,空气中泛起细微波纹,像水面上轻轻荡开的涟漪。
公孙宇立刻掏出一块符纸,贴在地面一处凹陷中。符纸边缘亮起微光,开始记录波动频率。
端木云盯着看,忽然开口:“哎,你们发现没有,他这个动作……有点像洛璃做菜时搅汤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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