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那股震荡顺着空间纹路直冲脑门，洛璃眼前一黑，膝盖差点软下去。她咬住下唇，硬是站稳了脚。
“你还行不行？”端木云在远处吼了一声，拳头砸向守卫膝盖后侧，逼得它动作一顿。
“能行。”她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再撑十息。”
胸口那道掌印还在发烫，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往外顶。她低头看自己掌心，血和酱混在一起，黏糊糊的。可就是这团东西，让守卫的动作出现了节奏上的卡顿。
她忽然想到什么，从空间里取出一块刚烤好的灵麦饼。饼皮金黄，表面刷了一层蜜露，香气扑鼻。
“新伙伴！”她扬声喊。
透明屏障立刻加厚一层，牢牢压住守卫上半身。它挣扎了一下，暗金锁链从地底窜出更多，但都被挡在外面。
公孙宇喘着气，手指快速掐诀：“阵法还能撑，但别太久！”
洛璃没回话，把灵麦饼掰成两半，将一半涂上血酱，另一半保持原样。她先扔出干净的那块。
饼落地，滚了两圈，守卫眼皮都没眨。
她又抛出带血酱的那一半。
这一次，守卫的头猛地偏转，金焰瞳孔收缩了一下。它抬起脚，似乎想踩过去，却被屏障和阵法死死困住。
“果然。”她低笑一声，“你认的是这个味道。”
她慢慢靠近，手里捏着剩下的半块饼。每走一步，掌印的共鸣就强一分。她能感觉到，那些纹路不是随机刻上去的，它们在回应她空间入口的波动频率。
“你看它肩胛那条线。”她突然对公孙宇说，“像不像我们进遗迹时门口那个符号？”
公孙宇眯眼一看：“还真像……只是扭曲了点。”
“不是扭曲。”洛璃摇头，“是被人改过。”
她蹲下身，用指尖在地上画出那个原始符号。线条流畅，像个盘旋的螺旋。再对照守卫身上浮现的纹路，发现后者多了几道横切的刻痕，像是强行打断了原本的运行轨迹。
“它是被控制的。”她说，“这些纹路本来是用来沟通的，现在变成了枷锁。”
“所以你刚才的共鸣，是在试图解开它？”慕容雪问。
“我在试。”洛璃点头，“但它体内有反制机制，一碰就震。”
话音刚落，守卫猛然抬头，整条右臂爆发出刺目红光。它用力一扯，脚下锁链轰然绷直，竟将五行阵的两面旗子直接拽断。
“糟了！”公孙宇扑过去补位，重新布旗。
端木云一个翻滚躲开横扫的手臂，落地时脚下一滑，差点摔进裂缝。他骂了一句，单膝跪地，双手撑地才稳住。
“它越来越快了！”他吼。
“因为它察觉到不对劲。”洛璃盯着守卫胸口，“我刚才的尝试，让它体内的控制系统警觉了。”
她深吸一口气，把手伸进空间，取出一瓶新酿的果酱。这是昨天换来的功法奖励前最后一道菜，用了七种稀有灵果发酵而成，灵气浓度极高。
“我要再试一次。”她说，“这次不只靠味道，还要加上空间频率。”
“你疯了？”端木云扭头看她，“上次都快被震晕了！”
“我没别的办法。”她打开瓶盖，果酱泛着微光，“你们只要保证我三息内不被打断就行。”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来吧。”公孙宇咬牙催动阵法，“三息，给你三息。”
洛璃闭上眼，调动空间之力，让入口纹路开始震动。频率由慢到快，逐渐接近守卫胸口掌印的共振点。
嗡——
熟悉的震感再次袭来，但她这次早有准备，提前吞下一粒凝神丹。脑袋还是疼，但还能忍。
她将果酱倒在掌心，混合指尖血，缓缓举起手。
香气扩散的瞬间，守卫的动作停了一瞬。
就是现在！
她猛地将手掌贴向空中，空间之力化作一道细流，顺着香气直达守卫胸口。掌印剧烈闪烁，体表纹路一条条亮起，像是被点燃的引线。
“有效！”她睁眼大喊，“它在反应！”
守卫的身体开始抽搐，金焰瞳孔忽明忽暗。它抬起左手，掌心朝外，那道刻痕疯狂震动，竟与她的空间入口形成了双向共鸣。
“它在传信息！”公孙宇突然惊叫，“我在玉罗盘上看到了图案！”
洛璃来不及回头，全部心神都集中在共鸣上。她感觉到有一段记忆片段正顺着纹路传来——画面很模糊，但能看清一座巨大的石殿，殿中央悬浮着一块晶碑，上面刻满了和她空间入口一模一样的符号。
紧接着，画面一转，一群人穿着古老长袍，正在给守卫刻下新的纹路。他们的手法粗暴，每划一刀，守卫就发出无声的嘶吼。
最后，一道黑影出现，将一枚黑色符钉打入守卫后颈。所有原始纹路瞬间黯淡，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锁链状刻痕。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洛璃猛地收回手，整个人踉跄后退，靠在墙上才没倒下。她呼吸急促，嘴角渗出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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