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云后退那一步，脚跟刚碰上地面，眼角就瞥见石兽眼里的红光闪了一下。
他没喊，直接把短戟横在胸前。
下一秒，一道蓝光从石兽口中射出，擦着他肩膀飞过，在墙上炸出个碗口大的坑。
“这玩意儿会动！”他终于吼出声。
洛璃反应极快，锅已经从空间里滑到手里。她往前一挡，另一只手抓起公孙宇塞进她口袋的机关小球，反手砸向左侧石兽。
“轰”一声，左边石兽外壳炸开，露出里面缠满符文的金属骨架，一只眼睛还在转动，对准了慕容雪。
慕容雪抬手甩出三根银针，正中那眼珠中心。机械眼“咔”地一歪，射线偏了方向，打在地板上烧出一排焦黑小洞。
“别愣着！”洛璃大喊，“往前冲！”
四人贴着墙边疾行，刚穿过拱门，前方空气忽然扭曲，一道半透明的屏障凭空出现，拦住了去路。
紧接着，两侧岩壁“咔咔”作响，十几个暗格打开，光束如雨点般射来。
端木云短戟舞成一片影子，叮叮当当打落几道。公孙宇把还没修好的阵盘往地上一拍，残破的零件自动展开，形成一层薄光盾，偏转了两束攻击。
慕容雪趁机给端木云补了道灵光。他的右腿还在流血，刚才那一撞让旧伤裂得更深。
“你还撑得住？”她问。
“死不了。”端木云咧嘴，“就是这破墙后面到底有啥？”
洛璃走到屏障前，伸手摸了一下。掌心立刻被弹开，像是碰到了烧热的铁板。
“不是普通护罩。”她皱眉，“连着地脉，整个基地的能量都在给它供能。”
她退回队伍中间，四人背靠背站着。光束攻击暂时停了，但谁都明白，只要再靠近，新一轮打击就会开始。
“钥匙呢？”公孙宇问。
洛璃掏出青铜钥匙。它正在发烫，表面符文微微发亮，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仪式快开始了。”她说。
公孙宇蹲下，用匕首在地面划了几道线。“我刚才看到，每十二息，屏障的蓝光会暗一次。可能是能量循环的节点。”
“那就是弱点？”端木云问。
“不一定。”公孙宇摇头，“也可能是陷阱。很多高阶阵法会在低谷时设伏，引人强攻。”
洛璃闭上眼，调出桃源空间。
清露凝神茶还剩三杯。她拿出来，一人递了一杯。
“喝完提神，别浪费。”
三人一口饮尽。茶水入喉，脑子一下子清明了许多。
“这茶真管用。”端木云搓了搓脸，“比昨晚那汤还带劲。”
“那是炖骨头的，这是养神的。”洛璃睁开眼，“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能打。”端木云握紧短戟。
洛璃看向通道尽头。那里隐约有个浮台，悬在半空，上面似乎有东西在闪。
“控制中枢应该在那儿。”她说。
“怎么过去？”慕容雪问。
“硬闯不行。”公孙宇抬头看天花板，“刚才我们一用力，石头就掉下来堵路。这是防强攻的机制。”
“那就智取。”洛璃摸了摸下巴，“你还能做新阵盘吗？”
公孙宇苦笑：“材料不够。刚才那个还是拆了备用零件拼的。”
“我有。”洛璃从空间里取出一包银丝和几块晶石，“上次换的《机关基础解构》里提到过，这些能当导灵介质。”
公孙宇眼睛一亮，接过材料就开始组装。
洛璃则盘膝坐下，翻找空间里最近兑换的功法残篇。
《九宫阵解篇》只有三页，讲的是如何识别复合阵法的能量流向。她一边看，一边对照公孙宇画的符文图。
十分钟过去，公孙宇的阵盘做好了，是个巴掌大的圆盘，边缘刻着细密纹路。
“试试？”他问。
洛璃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靠近屏障。公孙宇把阵盘贴在地上，手指轻点中心。
圆盘亮起微光，开始扫描。
三息后，警报响起。
岩壁暗格再次开启，这次射出的光束又快又密。
“撤！”洛璃一把拽起公孙宇，锅盖一掀，剩余的茶水泼出去，在空中形成一层雾障。
光束打在雾上，发出“滋滋”声，速度慢了一瞬。
四人退回安全区。
“失败了？”慕容雪问。
“不。”公孙宇喘着气，“我看到了。屏障的能量是从浮台那边传来的，中间有条隐路线，埋在地底。”
“所以只要切断源头，就能破防？”端木云问。
“理论上是。”公孙宇擦了擦汗，“但那条线肯定有保护，贸然切断会触发更强反击。”
“那就得有人去。”洛璃说。
“我去。”端木云立刻站出来。
“你腿都快站不住了。”洛璃瞪他，“别逞强。”
“那谁去？你？你还要指挥。”他梗着脖子，“总不能让慕容雪去送死吧。”
慕容雪没说话，只是默默把手里的药瓶收进袖子。
洛璃沉默几秒，突然笑了。
“谁说一定要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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