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片的光还在跳,像心跳。
洛璃盯着那道影子,手已经摸到了空间入口。它烫得厉害,不是从里面传出来的热,是外面有人在敲门。
她没动,也没说话。
端木云握紧了刀柄,脚往前挪了半步,“这玩意儿不会真打算请我们吃饭吧?”
“别出声。”公孙宇低声道,眼睛死死盯着地面。刚才那块发光的铜片周围,沙粒正缓缓移动,像是被看不见的力量牵引着,划出一道道细线。
慕容雪呼吸放轻,指尖搭在药囊上,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青年退到了队伍侧后方,双手垂下,不再结印。他刚才说过,这种事他不能插手。
洛璃忽然抬手,从空间里取出三枚淡绿色的果子,一人递了一颗。
“吃了。”
端木云咬了一口,嘴里一凉,脑子瞬间清醒。刚才那种被压得喘不过气的感觉消了些。
“它们要来了。”洛璃说。
话音刚落,迷雾裂开。
一个身影走出来,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很快,十几个高大的人影围成了圈。他们穿着古老的铠甲,上面刻满了看不懂的纹路,手里拿着断裂的石戟,脚步落地时没有声音,但每一步都让地上的沙子微微震动。
最前面那个比其他人高出一头,右臂缓缓抬起,掌心浮起一团光。那光一闪一晃,频率和铜片完全一样。
公孙宇猛地睁大眼:“它在用节点的信号!这不是攻击,是验证!”
“验证什么?”端木云问。
“验证我们是不是入侵者。”洛璃盯着那团光,脑子里飞快翻着空间里的古籍。美食殿堂深处有一本破旧的册子,名字叫《守门录》,里面提过一句——“心火不燃,寸步难行”。
她闭了闭眼,开始运转《五行诀》中的“心火归元”。体内的灵力慢慢沉到胸口,泛起一层淡淡的红光。
同时,她将最后一滴月华草汁液点在指尖,在空中轻轻画了一个圈,又往下一拉,形成一个倒钩状的符号。
这是通行礼,意思是“过客无争”。
那高大的守护者盯着她的动作,掌心的光停顿了一下。
然后,所有守护者同时低头,看向脚下。
沙地上,那些原本杂乱的线条竟连成了一幅完整的图案,像一座阵法的核心。
公孙宇蹲下去看了一眼,差点叫出来:“禁域镇守阵!这东西早就失传了!他们不是活的,是机制!屏障一破,它们自动激活!”
“所以只要我们没恶意,它们就不会动手?”慕容雪小声问。
“理论上是。”洛璃盯着中央的守护者,“但他们得确认我们是真的无害,还是假装的。”
端木云挠头:“那咱们现在算通过了吗?”
没人回答。
因为那高大的守护者又动了。
它缓缓放下右臂,掌心的光收了回去。接着,它抬起左手,指向洛璃的空间入口。
洛璃心头一紧。
它知道那里有东西。
而且它不是在威胁,是在等回应。
她想了想,伸手进空间,取出一碗还温着的汤。就是刚才那碗养生汤,剩下一半。
她把碗放在地上,往前推了一点。
“这是我们带来的东西。”她说,“不吃白不吃,吃完不想打。”
汤面冒着热气,香味飘出去一点。
守护者们静止不动。
几秒后,最前面那个微微低头,像是在看那碗汤。
突然,它的手掌再次抬起,这次不是光,而是一缕灰色的气息从指尖溢出,轻轻落在汤面上。
汤的颜色变了,从乳白转为深青。
紧接着,碗底浮现出一行字:
“源初之种,为何入禁?”
洛璃瞳孔一缩。
源初之种是空间的核心,只有极少数古老记载提到过这个名字。她一直以为这是个秘密。
可眼前这家伙,一口就说了出来。
她稳住声音:“我是路过的人,种只是随身带着。不知道这里有规矩,冒犯了。”
那守护者没动。
其他守护者依旧围成圈,没人放松。
气氛僵住了。
公孙宇悄悄传音:“它要是再问一句,咱们怎么答?”
“别慌。”洛璃回音,“它既然肯写字,说明愿意沟通。怕的是不开口直接动手。”
话刚说完,碗里的字消失了。
新的字浮现出来:
“种非器,乃命脉。持种者,当知代价。”
洛璃皱眉。
代价?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胸口忽然一闷,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空间入口剧烈发烫,连带着她的手臂都有些麻。
她咬牙撑住,没后退。
“它在试探我。”她低声说,“看看我配不配拿这个空间。”
“那你撑得住吗?”端木云紧张地问。
“死不了。”她笑了笑,“大不了请它多吃一顿饭。”
说着,她又从空间拿出一个小锅,架在地上,倒了点清水,扔进去两片灵叶,几颗火晶果。
锅底冒出蓝火,汤开始咕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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