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化协议”的威胁如同阴云笼罩，警方在金融区和高端社区布下重兵，神经紧绷地戒备了数日，预想中的大规模混乱却并未发生。没有幻觉爆发，没有群体癔症，只有日常的车水马龙。难道“幻影沙龙”察觉了警方的行动，取消了计划？或是这根本就是一个烟雾弹？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一起看似毫不相干的案件，引起了李振的注意。西区分局报告，近期辖区内发生了多起入室盗窃案，手法老练，目标明确，只取现金和小件贵重物品，现场几乎不留痕迹。起初，这类案件并未上报市局，直到一名退休的老刑警在翻阅案卷时，发现了一个细微的共同点——这几起盗窃案发生前，受害者都曾短暂地、不同程度地抱怨过近期“睡眠不好，有点恍惚”。
“恍惚？”李振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立刻联想到了“幻影沙龙”受害者描述的后续状态。他下令将这几起盗窃案的资料调来，并请江雨和研究室协助分析。
江雨仔细阅读了案卷。盗窃手法确实专业，反侦察意识强，像是惯犯所为。但让她在意的是受害者状态描述。这种“恍惚”并非器质性疾病，更类似于一种注意力涣散、警惕性下降的精神状态。
“如果……盗窃犯本身，也是‘幻影沙龙’的受害者呢？”江雨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或者，他们利用了其他受害者的‘恍惚’状态？”
她建议李振，一方面对这几起盗窃案进行并案侦查，寻找嫌疑人；另一方面，秘密走访这些盗窃案的受害者，详细询问他们“恍惚”状态出现的时间、前后经历，看是否能与“幻影沙龙”的活动联系起来。
盗窃案的侦查很快有了进展。通过调取案发地周边大量民用监控，并进行细致的图像追踪，侦查员锁定了一个绰号“泥鳅”的惯偷，真名王强。王强有多次盗窃前科，极其狡猾，反侦察能力很强，一直是派出所的重点关注对象。
然而，对王强的外围调查显示，他近期行为并无明显异常，没有接触过高科技设备，也没有突然暴富的迹象，似乎与“幻影沙龙”扯不上关系。
与此同时，对盗窃案受害者的回访却有了惊人发现。其中两名受害者隐约回忆起，在感到“恍惚”的前一两天，曾在深夜回家时，在小区附近遇到过一个推销“安神香薰”的陌生男子。男子穿着得体，言辞恳切，声称产品采用古法秘制，能有效改善睡眠。他们出于试试看的心态，购买并使用了一小瓶。
警方立刻找到了那款“安神香薰”的残留物，送交检验。结果发现，其中含有微量的、一种新型的挥发性神经抑制剂！这种药物通过嗅觉吸收，能让人在短时间内放松警惕，产生轻微的欣快感和注意力不集中，但药效过后几乎不留记忆，只会觉得“睡了一觉”或者“有点恍惚”！
下药的不是王强，而是那个神秘的香薰推销员！他先利用药物降低受害者的警惕性，为王强的盗窃创造有利条件。这是一种分工合作的犯罪模式！
“香薰推销员”成为了新的关键目标。根据受害者描述的模糊外貌，侦查员进行了大量的摸排走访。最终，在一个老旧小区的便利店监控中，捕捉到了疑似该男子的清晰影像。经过比对，确认其为一个名叫孙宇的缓刑人员。孙宇曾因诈骗罪入狱，精通话术和伪装，出狱后行踪不定。
警方立刻对孙宇和王强同时实施了抓捕。
审讯室内，面对警方出示的证据，王强对自己趁受害者“恍惚”时入室盗窃的罪行供认不讳，但他坚称不认识孙宇，只是“运气好”碰上了那些警惕性特别差的户主。
而孙宇则显得更加狡猾。他承认推销香薰，但声称自己对药物成分不知情，只是从网上进货，以为那是普通助眠产品。他避重就轻，将自己包装成一个无知的受害者。
案件似乎陷入了僵局。两人都否认合谋，表面上看起来就像是一连串不幸的巧合。
但江雨和李振都不相信巧合。孙宇选择的目标，恰好都是王强习惯活动的区域；下药的时机，也总能赶上王强的“作案窗口”。这背后一定有某种协调机制。
“他们之间，一定存在一个我们还没发现的、极其隐蔽的联系方式。”江雨在案情分析会上说道，“不是电话，不是网络通讯，可能是更原始、更不易察觉的方式。”
李振下令，对王强和孙宇的随身物品、住所进行第二次、更加彻底的搜查。同时，调取两人近期所有的活动轨迹，进行时空交叉比对。
这一次，细致的侦查员在孙宇租住屋的一本过期杂志的内页里，发现了几处用极细的铅笔留下的、看似随意的记号。而在王强常去的一家台球室储物柜里，也找到了类似风格的记号。
这些记号非常隐晦，像是某种约定的暗号或指令！比如，一个圆圈可能代表“目标已处理，可动手”，一个三角可能代表“风险，暂停”。他们通过在不同地点留下这些暗号，来协调行动，规避了所有电子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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