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控地咆哮着，试图用这种方式，来维护自己那早已碎了一地的可怜自尊。
顾辰的脚步，终于停下了。
他缓缓地，懒洋洋地，瞥了柳如烟一眼。
那眼神，平静，淡漠。
像是终于注意到了路边一只吵闹的疯狗。
然后，他笑了。
“运气？”
他玩味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点了点头，似乎在认真思考。
“也许吧。”
他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也愈发残忍。
“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把钻石当垃圾扔掉的。”
钻石？
垃圾？
这句话，像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地砸在了柳如烟的天灵盖上！
她整个人都懵了。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我是那个把钻石当垃圾扔掉的蠢货？
不！
不可能！
他怎么敢这么说我？！
就在柳如烟大脑一片空白，即将再次爆发之际。
她身后，那个一直被她视作废物的妹妹，却动了。
柳如玉从顾辰的怀里挣脱出来。
她鼓起了她这辈子最大的勇气。
她上前一小步，用自己那纤弱的身躯，挡在了顾辰的面前。
她抬起头。
用那双清澈得不染半分尘埃的眼眸，直视着自己那个曾经让她畏惧如虎的姐姐。
她的声音不大，软软糯糯的，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姐姐。”
“夫君他，不是运气。”
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有力地，敲击在柳如烟那颗即将崩溃的心脏上。
“他一直都很好，只是你……”
“从未看清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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