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福顺立刻将这份紧急预案想办法递进乾清宫。
递交预案后,李梦瑶仿佛被抽空了力气,瘫坐在椅上。她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
傍晚时分,安公公亲自来了,没有宣旨,只是传达口谕。
“李才人,”安公公看着她,眼神比以往多了几分深意,“皇上看了你的应急预案。皇上说……才人遇事不乱,思虑敏捷,甚好。”
李梦瑶提到嗓子眼的心,稍微落下了一点。
“皇上准了你的方案A,已命内务府即刻去办,着京西纸扎铺日夜赶工。所需银钱,由内务府和……江南织造,共同承担。”
由江南织造共同承担!瑶才人心中一震。皇帝这是在用经济手段敲打对方!你们搞破坏,最后还得你们出钱来补窟窿!
“另外,”安公公压低了声音,“皇上让杂家私下问才人一句,依你之见,此次皇商遇袭,是冲着寿宴来的,还是……冲着别的什么?”
李梦瑶背后瞬间沁出冷汗。皇帝这是在问她站队,问她对此事背后政治动机的判断!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问题。
她深吸一口气,谨慎地回答:“回公公,臣妾愚钝,不敢妄测朝局。臣妾只知,太后寿宴乃举国同庆之盛事,不容有失。任何阻碍寿宴顺利进行的行为,无论起因为何,其行径本身,已是罪不可赦。”
她没有指认任何人,而是将行为本身定性为“罪不可赦”,既表达了自己的立场,又回避了具体的政治指控。
安公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才人的话,杂家会一字不差地回禀皇上。”
送走安公公,李梦瑶刚松了口气,福顺却再次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这次脸上除了惊恐,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兴奋:
“小姐!有……有线索了!我们在黑风林附近找到一个当时侥幸逃脱、躲起来的皇商伙计!他说……他说袭击者虽然蒙面,但他听到其中一个人,用地道的……漠北口音,喊了一句‘动作快点’!”
漠北口音?!
瑶才人如遭雷击。柳昭仪和江南织造的势力主要在南方,怎么会牵扯到漠北?
这潭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得多!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后宫倾轧,而是可能涉及边镇武将、甚至是外部势力的惊天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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