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煜侧头避过，铁片擦颈而过，划出一道血线。他怒极，正要再摇铃，一道黑影闪电般扑来——是狼王，一口咬住他持铃的手腕。
骨头断裂声清晰可闻。
铜铃落地，滚出几步，铃舌晃荡，余音未绝。
可就在这刹那，沈知微忽然觉得胸口一闷，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她踉跄一步，扶住地面，才发现自己指尖发紫。
不止她。萧景珩也咳出一口血，比之前更浓更黑。
药人虽未完全受控，但这铃声残留的震荡，已触动了他们体内潜藏的蛊性。
沈知微喘着气，抬头看向萧明煜。他捂着手腕，脸上不见痛色，反而笑了。
“你以为……毁了铃就完了？”他嘶声道，“铃是引子，血才是钥匙。你们的血，早就被人动过手脚。”
沈知微猛然想起什么。
她迅速从袖中取出最后一根金针，刺破指尖，将血滴在纸条残片上。血与血相遇，竟在纸上缓缓拼出几个字：
“三月初七，雁门关外，商队押入石窟。”
她瞳孔骤缩。
这不是普通的传信。谢无涯用的是“血引术”——只有同源血脉接触，才能显现隐藏信息。
他们已经找到了第一批祭品。
而且就在三天前，已被押入北狄控制的石窟。
她抬头看向萧景珩，声音发紧：“雁门关外，有人冒充官驿放行商队出境。这不是劫持，是有人把他们送出去的。”
萧景珩抹去唇边血迹，冷冷道：“朝中有内鬼，早就串通好了路线。”
“谁？”她问。
萧景珩没答，只是望向萧明煜。
那人躺在地上，手腕断裂，却仍咧着嘴笑：“你们查不到的……因为下令的人，是你最信的那位‘忠臣’。”
沈知微脑中电光火石。
她想起裴琰收藏她用过的物件，想起他能背诵沈家军阵法，想起他香囊里的验毒器……
一个名字浮上心头。
但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地面再次震动。
所有药人同时抬头，浑浊的眼珠转向北方。
为首那具缓缓抬起手，指向同一方向。
风卷起沈知微的裙角，袖中银针突然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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