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握枪的手紧了紧,额头冒出一层汗。他知道她在质问他什么——这些年他杀了多少人,有多少是真罪有应得,有多少只是奉命行事?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说出一句:“我不知道。”
“好。”沈知微点头,“至少你说了实话。”
她重新看向手中的三块玉佩。
它们已经开始共鸣,轻微震动,像是在催促她完成最后一步。但她没有急着拼合。
她知道,一旦血落下去,有些事就再也无法回头。
“我可以开启终殿。”她说,“但我不会在你们各自打着算盘的时候,把自己的命交出去。”
裴琰低声道:“你不信我。”
“我不信任何人。”她说,“包括我自己。直到现在,我都不确定我做的每一步,是不是正中别人下怀。”
萧景珩忽然抬手,将蛊瓶递向她:“那这个,你拿着。”
沈知微愣住。
“它是钥匙。”他说,“也是枷锁。但它不该由我保管。因为它要等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她盯着他看了很久,才伸手接过。
瓶子落入掌心的那一刻,玄铁镯震得更厉害了。她的手腕一阵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苏醒。
远处传来一声低响,像是机关转动。地面微微晃了一下,裂缝深处的蓝光又闪了一次。
狼王蹲在角落,耳朵竖起,目光始终盯着裴琰。它没有扑上去,也没有放松警惕。
沈知微深吸一口气,把三块玉佩并在一起。
这一次,她没有立刻合拢。
她看着眼前三人——一个为复仇隐忍二十年,一个为守护背负半生,一个为亲情迷失多年。
“我现在还不打算死。”她说,“所以你们最好想清楚,接下来要站的位置。”
她抬起手,准备将三块玉佩完全拼合。
就在这时,萧景珩突然踉跄一步,整个人向前倒去。
蛊瓶从她手中滑落,朝着地面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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