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那两个字,笔画歪歪扭扭,却带着一股无法消解的沉重。
【你】【爹】
吴邪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他脑中一片空白,所有的声音,所有的画面,都退潮般远去,只剩下这两个字在反复回响。
你爹。
吴一穷。
那个戴着老花镜,喜欢在躺椅上看报纸,会因为他弄坏了一件不值钱的古董而唠叨半天的普通中年男人。
那个考古文员,那个一辈子唯唯诺no,连对吴三省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哥哥。
那个……在壁画上,与顶天立地的巨人并肩,对抗漫天黑色蛀虫的,渺小却执着的身影?
不。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老人家,你……你是不是搞错了?』
吴邪的声音干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
他蹲下身,想去擦掉地上的字,可手指触及冰冷的地面,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胖子也凑了过来,他看看地上的字,又看看吴邪惨白的脸,挠了挠头。
『天真,这老爷子写的是……你爹?吴一穷伯父?』
胖子的语气里充满了不解和荒谬。
『开什么玩笑,吴伯父那身子骨,别说打蛀虫了,上次咱俩搬个花瓶,他都闪了腰。老爷子,你这玩笑开大了啊。』
解雨臣没有说话。
他的眉头紧锁,视线在吴邪、地上的字和老者之间来回移动。
他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些尘封的,儿时从师父二月红那里听来的,关于吴家的一些只言片语。
一些关于……禁忌的,不该被提起的人和事。
老者没有理会胖子的咋呼,他只是抬起那双浑浊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吴邪。
那眼神里没有嘲弄,没有戏谑,只有一种看透了岁月长河的悲悯与平静。
他伸出手指,再次沾了沾地上的灰尘,在【你爹】两个字旁边,又写下了三个字。
【执】【笔】【者】
吴邪看着这三个字,心脏猛地一抽。
『执笔者……这是什么意思?』他抬头,望向解雨臣。
解雨臣深吸一口气,蹲下身,用手语向老者询问。
老者的手指在空气中划出复杂的轨迹,他的表情始终古井无波,但比划出的内容,却通过解雨臣的口,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说……吴家,自古以来,便是守护这个『故事』的家族之一。』
解雨臣的声音有些艰涩。
『他们不叫摸金校尉,也不叫卸岭力士,他们有一个代代相传的名字……执笔者。』
胖子听得一愣一愣的。
『执笔者?写小说的?不是,小花,你翻译清楚点,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解雨臣没有理会胖子,他紧紧盯着老者的手势,继续翻译。
『执笔者的使命,不是创造故事,而是『记录』和『维护』。他们是这个世界的书记员,确保整个故事的脉络,不会出现致命的偏差。』
『他说,大部分执笔者,终其一生,也只是一个忠实的记录员。但有极少数人,血脉特殊,他们天生就能『看』到故事的原本脉络,能分辨出哪些是『原文』,哪些是后来被污染的『涂改』。』
吴邪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他想起了自己脑中的系统,想起了自己能预知未来的能力。
『而你的父亲,吴一穷……』
解雨臣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吴邪,眼神复杂。
『他说,你的父亲,是吴家几百年来,天赋最高,也是……最离经叛道的一个。他不仅能看到『涂改』,他甚至……试图亲自『修正』。』
胖子忍不住插嘴:『修正?这词儿听着不赖啊!修正错误,拨乱反正,这是好事啊!』
老者似乎听懂了胖子的意思,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解雨臣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
『老人家说……这个世界,是一个已经写好的,精密的剧本。每一个人物的命运,每一段历史的走向,都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
『你的父亲,当年试图修正一段……他认为是悲剧的历史。他想救一个,在『原文』中,本该死去的人。』
吴邪的心跳越来越快,他追问道:『他成功了吗?』
老者浑浊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深深的叹息。
解雨臣艰难地开口:『他成功了。』
『但也失败了。』
『他救下了那个人,但为了『填补』这个本该死亡的空缺,整个故事的脉络,发生了剧烈的反噬。』
『一段历史被抹去,一个家族凭空消失,无数无辜的人,因为他的『修正』,而变成了从未存在过的泡影。』
『那是一场……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灾难。』
吴邪的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脑海中那个温和、甚至有些懦弱的父亲形象,正在一点点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他无法想象的,试图逆天改命的狂人。
『所以……吴家,放逐了他?』吴邪沙哑地问。
解雨臣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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