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科技区的警报声像被掐住的喉咙,断断续续地在管道间回荡。秦峰的军靴踩过实验室碎玻璃的声音格外刺耳,他弯腰捡起块沾着紫黑色浊瘴的金属片,络腮胡下的 jaw 线绷得像拉满的弓:“影杀堂的杂碎把王级幼崽藏在灵脉引擎室?他们疯了吗?”
陈默正用青灵玉的绿光检查林晚星的伤口。女孩唇角的血迹刚被光粒舔舐干净,脸色却依旧苍白,浅蓝色防护服的肩头印着块深色痕迹——那是刚才挡在他身前时,被疤脸的邪力震出的瘀伤。“引擎室的灵脉浓度最高,”他指尖的绿光渗入女孩肩头,“幼崽靠吞噬灵脉成长,暗魂教是想让它在这里完成蜕变。”
沈凝霜突然按住墙壁上的暗门开关。冰雾顺着金属面板的缝隙渗入,“咔哒”声里,通往地下的阶梯露出深不见底的黑:“陆明远的探测器信号在减弱,最后定位显示他在引擎室核心区。”她的冰蓝色眼眸转向秦峰,“你的人能守住地面吗?我们下去后,不能被打扰。”
秦峰从腰间解下枚手雷形状的东西,扔给陈默:“灵脉震荡弹,能暂时瘫痪异能和邪力,不到万不得已别用。”他扯开战术背心,露出里面的雷纹护心镜,“我带战魂队守楼梯口,给你们争取时间。记住,机械核心要是毁了,基地的防御系统会全线崩溃。”
阶梯间弥漫着铁锈和潮湿的气息。每向下走三步,青灵玉的温度就升高一分,到第五十阶时,陈默的掌心已经沁出细汗——灵脉能量像沸腾的水,在墙壁里翻涌,隐约能听见类似龙吟的嗡鸣。
“这里的灵脉是活的。”林晚星的光粒在指尖凝成条细细的光带,顺着墙壁游走,“它们在害怕,好像预感到了危险。”光带触及某处砖缝时突然断裂,女孩惊呼一声,“那里有浊瘴!浓度很高!”
沈凝霜的冰刃瞬间刺入那处砖缝。冰层顺着缝隙蔓延,很快冻住了半面墙,被冰封的浊瘴在里面扭曲挣扎,像被困在琥珀里的虫子。“是幼崽的涎水,”她收回冰刃,刃尖沾着丝暗红色的黏液,“王级腐尸的幼崽会分泌这种带腐蚀性的液体,用来软化灵脉矿石。”
走到地下三层入口时,陆明远的探测器突然发出急促的“嘀嘀”声。陈默按住耳麦,里面传来男孩带着电流的嘶吼:“它醒了!灵脉引擎在震动!陈默哥,快——”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
“明远!”林晚星的光粒猛地炸开,照亮了入口处的景象。厚重的合金门像被巨力拧过的锡纸,扭曲成麻花状,门后的通道里散落着断裂的管道,蒸汽混合着淡金色的灵脉能量喷涌而出,在空气中凝结成细小的光珠。
陈默的斧头已经蓄满绿光。他侧身让过道喷射的蒸汽,看清了通道尽头的轮廓——那是座足球场大小的圆形空间,中央矗立着根直径十米的银色圆柱,无数根发光的管道从圆柱延伸到四周墙壁,像巨树的根系。圆柱表面流淌着淡金色的液体,正是浓缩的灵脉能量,此刻却在剧烈波动,液体里翻涌着暗黑色的纹路。
“灵脉引擎。”沈凝霜的声音带着惊叹,又迅速沉下去,“你看引擎底座。”
陈默的目光落向圆柱底部。那里本该是嵌着机械核心的凹槽,此刻却盘踞着团蠕动的黑影。那东西约有两米高,体表覆盖着半透明的薄膜,能看见里面流淌的暗绿色汁液,无数根肉色的触须从薄膜里伸出来,扎进引擎的管道,贪婪地吮吸着灵脉能量。最骇人的是它的头部——没有五官,只有张布满尖牙的嘴,正随着吞咽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
“王级腐尸幼崽(元婴期)。”陈默的喉咙发紧,“它在吸收灵脉能量完成蜕变,薄膜破裂时,就是它完全觉醒的时候。”
林晚星的光粒突然指向引擎侧面的平台。陆明远正蜷缩在那里,背靠着块半米见方的金属板——那板上刻着与封印碎片同源的符文,正是机械核心。男孩的腿被根断裂的管道压住,额头上全是冷汗,却仍在用扳手试图加固核心的连接线。
“核心没坏!”陆明远看到他们,突然爆发出力气,将扳手插进管道缝隙,“它的触须不敢碰核心!好像怕上面的符文!”
幼崽似乎被声音惊动,头部猛地转向平台。覆盖薄膜的身体剧烈收缩,根触须像鞭子般抽向陆明远,触须末端的吸盘张开,露出细密的倒刺。
“小心!”陈默的净化剑气破空而出,绿光精准地斩在触须根部。触须被切断的地方喷出暗绿色汁液,落在地上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小洞。幼崽发出声尖锐的嘶鸣,更多的触须从薄膜里伸出来,像片蠕动的森林,朝三人席卷而来。
沈凝霜的冰牢瞬间成型,将平台周围的管道冻成冰墙。触须撞在冰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冰层上立刻浮现出蛛网状的裂纹。“撑不了多久!”她的冰蓝色眼眸里泛起血丝,显然在强行催动异能,“陈默,它的弱点在头部下方的薄膜,那里最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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