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田改土那七天,云芝谷的人天天往田埂上跑。眼瞅着土块从板结的硬块,变成能攥出细缝的软泥,老赵夜里都要扛着锄头去田边转两圈,生怕第二天土又变回原样。直到第七天清晨,阿蛮蹲在田埂上尖叫,一群人围着那片云芝田,看着嫩绿色的芽尖顶着晨露冒出来,才敢真正松口气——这地,总算活过来了。
可萧夭没敢放松。她蹲在田边,手指戳了戳土里的芽尖,又摸了摸田埂外的土,眉头皱得紧紧的。“这土底下的灵脉还弱,外面的浊气要是渗进来,芽儿长到一半就得蔫。”她这话一出口,刚热闹起来的田埂瞬间安静了。老赵搓着手,烟袋锅子在手里转了两圈:“萧师父,那咋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苗白瞎了。”萧夭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布个阵,把灵脉护住。今天早饭过,咱们去寻阵眼。”
早饭是玉米糊糊就着腌萝卜,几个人扒拉得飞快。阿竹背着个旧背篓,里面装着粗麻布和木炭;阿蛮揣着个布口袋,里面是她昨晚连夜缝的小布袋,说是装测量的石子用;老赵更实在,扛着一捆麻绳,麻绳上每隔一段就打个结——那是去年秋收时编的,量谷子囤子用的,每丈一个结,准得很。四个人出了村,先往谷中央的空地走,那里是整个云芝谷视野最开阔的地方,站在那儿,东丘西丘、谷口山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阿竹把粗麻布往地上一铺,木炭在手里转了个圈,先画了个大圆圈:“这就是咱们云芝谷,圆得跟个筛子底似的。”接着在圆圈两侧画了两个小三角,左边写“东丘”,右边写“西丘”,北边画了道横线当谷口,南边画了几道曲线代表山崖。萧夭蹲下来,指着圆圈中心:“这里是灵泉,得标上,咱们浇地全靠它,灵脉也从这儿冒头。还有云芝田,在北边靠近谷口的地方,画个小方块,阵法得绕着田走,别伤了苗。”
阿蛮蹲在旁边,手指戳了戳东丘的三角:“还得量量丘顶到灵泉的距离,要是差太多,灵脉的气传不过去,阵就白布了。”老赵一听,扛起麻绳就往东丘走:“我来量!这绳我熟,闭着眼都能数清结。”他牵着麻绳头,阿竹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个小本子,老赵走一步,阿竹就记一笔。萧夭则从怀里掏出半张泛黄的图纸,那是她娘留下的,上面用朱砂画着个环形阵,旁边写着“圆形地貌需三阵眼,分主、副、补,依灵脉节点立”。她对着眼前的地形看了看,心里有了谱——东丘离谷口近,浊气最先从那儿渗进来,灵脉的气肯定最浓,适合做主阵眼。
一上午下来,几个人跑得满头大汗。老赵的粗布褂子湿透了,贴在背上,他却顾不上擦,蹲在地上数麻绳的结:“东丘到灵泉五丈,西丘也是五丈,正好对称。”阿竹把本子递过来,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数字:“谷口宽三丈,正对着东西丘中间,山崖下有片乱石滩,没种庄稼,正好放布阵的家什。”萧夭把几个人叫到一起,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三个圈:“主阵眼放东丘顶,副阵眼放西丘顶,补阵眼放灵泉边。灵泉是灵脉的根,能把气传到另外两个阵眼,正好围成个圈,把浊气挡在外面。”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阿竹就背着个旧罗盘来了。那罗盘是从灵溪药谷带出来的,指针有点歪,前几个月在霜叶谷用过一次,校准后还能用。几个人先去东丘顶,阿竹把罗盘放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蹲在旁边盯着指针。刚开始指针晃得厉害,过了一会儿,慢慢稳定下来,朝着灵泉的方向偏了三十度,还微微发颤,像是有东西在底下推着它动。“师父!指针偏了三十度,颤得厉害,灵脉的气真浓!”阿竹兴奋得声音都变了调。
萧夭走过去,蹲下来摸了摸脚下的土。土是褐色的,捏在手里能感觉到细微的震动,那是灵脉在地下流动的动静。“就这儿,往下挖三尺。”她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圈,老赵立刻招呼旁边的药农:“拿锄头来!小心点挖,别把底下的土给翻乱了。”接着去西丘顶,罗盘指针也朝着灵泉偏,不过只偏了二十度,颤动感也弱了些。萧夭画了个圈:“这儿挖两尺深就行,太深容易伤着灵脉。”
最后到灵泉边,阿竹把罗盘放在泉眼旁边的石头上,指针几乎笔直地指向泉眼深处,颤得最厉害,还带着水汽的湿润感。“补阵眼就定在泉眼北边三尺远,挖两尺深,别太近,免得把泉水引到坑里。”萧夭刚说完,老赵就蹲在地上量距离:“三尺,不多不少,正好。”旁边的药农们扛着锄头,开始挖坑,土块扔在旁边,一会儿就堆起了小土堆。
挖坑的时候,萧夭没闲着,带着阿竹阿蛮去选木柱。云芝谷里有片松树林,都是长了二十年的老松木,树干粗得要两个人合抱。“老松木纹理密,能锁住灵脉的气,还不容易被虫蛀。”萧夭摸着树干,“砍三尺长的段,粗细得有碗口大,太细存不住气,太粗不好刻纹。”药农们拿着斧头,小心翼翼地砍,生怕把树干劈裂。有个年轻药农力气大,一斧头下去,树干裂了道缝,萧夭赶紧拦住:“慢着,顺着纹理砍,别用蛮力。”说着接过斧头,示范了一下,斧头顺着木纹下去,树干稳稳地断成一段,没一点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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