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飘到冰菊田上空,突然往下一沉,贴在枯黄的冰菊茎秆上。紧接着,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些原本只是枯黄的茎秆,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灰色,最后化为一捧灰,被风吹散在雾气里。而那黑影,在吸食完冰菊的灵气后,身体似乎变得更清晰了些,又飘回潭面上,继续盘旋。
“是‘浊雾傀儡’!”萧夭放下笔,声音有些凝重,“浊气吸附了灵脉的气息,又吸食了草木的灵气,聚成了这种有形态的傀儡。它没有意识,只靠吸食灵气存活,哪里有灵气,就往哪里去。”
阿竹拿着画纸,仔细看了看黑影的轨迹,突然说:“师傅,你看这些黑影,它们飘回潭面后,都往同一个方向去——好像是潭底的某个地方。”
萧夭顺着黑影飘去的方向看去,潭面的黑雾在那个方向更浓,黑色的气泡也冒得更频繁。她从背包里拿出寻踪铃,轻轻摇了摇,铃铛的声音竟变得沉闷,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是浊气源的‘屏蔽性’,它能挡住灵力的探测。看来潭底那个方向,就是浊气源口的位置。”
李山举着火把,往潭边走近了两步,火把的光映在潭面上,让那些黑色的气泡看得更清楚——气泡里似乎有东西在动,像是细小的灰雾在翻滚。“以前潭水很清,能看到潭底的石头,现在变成这样……萧姑娘,浊气源口会不会在潭底?”
“很有可能。”萧夭点头,“寒雾潭是灵脉源头,灵脉的灵气往上涌,浊气源口在潭底,浊气就能顺着灵脉的灵气往上冒,混在寒雾里,扩散到整个谷里。而且潭水的‘流动性’,能让浊气更快地扩散——这就是为什么谷里的雾会越来越浓,浊气越来越多。”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朝着三人飘过来,速度比刚才快了不少,半透明的身体里,灰雾翻滚得更剧烈。阿竹立刻举起砍刀,却被萧夭拦住:“别用刀,刀砍不到它,只会让它散开,然后重新聚成新的傀儡。用火把!”
李山反应最快,立刻把火把举到黑影面前,缠在火把上的艾草烧得正旺,发出一股辛辣的香气。黑影刚碰到火光,就像被烫到似的,瞬间往后退了退,身体变得透明了些,灰雾也少了些。
“艾草真的能克制它!”阿竹惊喜地说,连忙把自己的火把也举起来,对着黑影。两个火把的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橘红色的光区,黑影在光区外盘旋着,却不敢再靠近。
萧夭从背包里拿出阳炎草粉末,撒在火把上,火焰瞬间变成淡红色,带着一股灼热的气息,朝着黑影扑过去。黑影被火光碰到,发出一阵细微的“滋滋”声,身体快速消散,最后化为一缕灰雾,飘回潭面,再也没聚成形。
“阳炎草粉末能彻底打散它的形态。”萧夭松了口气,“但这只是暂时的,只要浊气源口还在,它还会重新聚成傀儡。咱们得想办法堵住浊气源口,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李山看着潭面,眉头皱得更紧:“潭底很深,而且现在潭水都是浊气,下去太危险了——说不定刚靠近潭底,就会被浊气缠上,连灵力都用不了。”
萧夭点点头,她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浊气源口周围的浊气肯定最浓,能屏蔽灵力,甚至吸食灵力,一旦下去,没有灵力保护,防浊雾膏和艾草都只能暂时抵挡,撑不了多久。“咱们先回去,把这里的情况记下来,想想办法。洞里还有老周他们,说不定他们知道潭底的情况——药农们常年在潭边活动,肯定对潭底的地形更熟悉。”
三人转身往回走,阿竹把画着黑影轨迹的纸小心地折好,放进背包里。往回走的路比来时更难走,雾气似乎又浓了些,火把上的艾草烧得差不多了,火焰也变小了,只能勉强照亮脚下的路。
走到一半,阿蛮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师傅,你看那是什么?”
萧夭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雾气里竟飘着一个黑影,比刚才在潭边看到的更大,正朝着他们飘过来。黑影的速度很快,半透明的身体里,灰雾翻滚得格外剧烈,像是带着一股怒气。
“是刚才被打散的傀儡重新聚形了,而且变得更大了!”萧夭立刻举起火把,撒上阳炎草粉末,火焰瞬间蹿高,淡红色的光映出黑影的轮廓——它竟比刚才大了一倍,像是吸了更多的灵气。
黑影朝着火把扑过来,却在碰到火光时停下,身体微微颤抖,却没消散。萧夭心里一沉——这傀儡吸食了更多灵气,阳炎草粉末的效果变弱了。“李山,你和阿蛮往后退,我来对付它!”
李山刚要反驳,却被阿竹拉了一把:“听师傅的,咱们往后退,别给师傅添麻烦!”两人往后退了几步,举着火把,照亮周围的雾气,防止还有其他傀儡过来。
萧夭从背包里拿出符纸,指尖凝起灵力,快速在符纸上画着符文。符纸刚画好,黑影就再次扑过来,萧夭把符纸扔出去,符纸在空中燃烧起来,化作一道金色的光,击中黑影。黑影发出一阵细微的“滋滋”声,身体变得透明了些,却没消散,反而继续朝着萧夭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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