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姜时愿抱着琴盒站在中央广场的喷泉旁。阳光透过水珠折射出细小的彩虹，落在她的白色连衣裙上。
远处传来咖啡馆的风铃声，安德烈正站在门口向她挥手。
“Tsuki！这边！”他的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身旁站着一位棕发女孩——正是昨天见过的娜塔莎。
娜塔莎小跑几步迎上来，热情地拥抱了姜时愿：“终于正式认识你了！安德烈总提起你去年在大师班的表现。”她眨眨眼，“特别是你演奏德沃夏克时的揉弦技巧。”
咖啡馆的木质招牌在微风中轻轻摇晃，上面用花体字写着“Le Petit Jardin”。推门而入的瞬间，浓郁的咖啡香和新鲜出炉的可颂香气扑面而来。
老板是位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看到安德烈便热情地招呼：“Ah, mes musiciens！（啊，我的音乐家们！）”他指了指楼上，“琴房已经准备好了。”
狭窄的木质楼梯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楼上的琴房不大，但采光极好，一架老式三角钢琴靠窗摆放，旁边是几把椅子和小茶几。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是老板的私人珍藏，”安德烈轻声解释，“他年轻时也是音乐学院的钢琴手。”
娜塔莎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琴盒，取出一把深棕色的小提琴：“Tsuki，听说你擅长帕格尼尼？”
姜时愿点点头，将琴弓轻轻搭上琴弦：“第三随想曲练习得比较多。”
“太棒了！”娜塔莎的眼睛亮了起来，“我们可以试试二重奏版本！”
安德烈坐到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方悬停：“我来伴奏？”
三个年轻人很快沉浸在音乐中。帕格尼尼华丽的音符在小小的琴房里跳跃，姜时愿和娜塔莎的琴声时而交织时而追逐，安德烈的钢琴则如同沉稳的基石，托起两把小提琴的对话。
演奏到最难的段落时，姜时愿的指尖微微发烫，但这次她没有紧张——就像霍夫曼教授教的那样，让音符自己跳出来。
最后一个和弦余音袅袅，三人都有些意犹未尽。楼下传来老板的掌声和口哨声：“Magnifique！（太棒了！）”
娜塔莎兴奋地抱住姜时愿：“天啊，我们太合拍了！”她的发丝间散发着淡淡的柑橘香气，“安德烈说得没错，你的揉弦真的很特别。”
安德烈从钢琴边拿来三杯老板刚送上的热巧克力：“敬我们的第一次合作。”
马克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姜时愿抿了一口，浓郁的巧克力在舌尖化开，带着微微的肉桂香气。阳光透过窗帘，在三人身上洒下温暖的光斑。
排练结束后，娜塔莎提议去附近的露天市场逛逛。夕阳西下，市场里的摊位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光，空气中弥漫着烤肉、香料和新鲜水果的混合香气。
“尝尝这个！”娜塔莎从水果摊上拿起一颗深紫色的无花果，掰开递给姜时愿，“本地特产，甜得像蜜一样。”
姜时愿接过半个无花果，琥珀色的果肉在暮色中晶莹剔透。她咬了一小口，甜蜜的汁水立刻在口腔中迸发。
“怎么样？”娜塔莎期待地问。
“好甜！”姜时愿惊喜地睁大眼睛，“比我在国内吃过的甜多了。”
露天市场的灯光在夜色中闪烁，姜时愿的目光被一家精致的巧克力店吸引。
橱窗里陈列着各式各样的手工巧克力，有的做成音符形状，有的镶嵌着干果，在暖黄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这家店的巧克力很有名！”娜塔莎凑过来，指着橱窗里的一款，“这个海盐焦糖味的超级好吃。”
姜时愿走进店里，浓郁的巧克力香气扑面而来。柜台后的老板娘笑着用带着口音的英语问：“需要推荐吗？”
“我想买一些寄给朋友。”姜时愿的目光扫过琳琅满目的巧克力，最终落在一款印着金色音符的礼盒上，“这个可以邮寄吗？”
老板娘点点头，熟练地包装起来：“当然可以，我们会用保温箱寄送，保证不会融化。”
安德烈好奇地问：“是寄给谁呀？这么用心。”
姜时愿笑了笑：“国内的朋友，他们很喜欢巧克力。”
老板娘拿出几张明信片，笑着说，“给朋友的话，我想你也可以写一些寄语。”
姜时愿接过老板娘递来的明信片，指尖轻轻摩挲着纸面上凸起的烫金花纹。店里的灯光温柔地洒在纸面上，她拿起笔，笔尖悬停在空白处，一时不知从何写起。
“王源：”
她写下开头，又觉得太过正式，于是换了一张明信片重新写：
“源儿：在街角发现一家很棒的巧克力店，想起你总说排练时想吃甜食，就寄了一些给你。海盐焦糖味是他们家的招牌，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写到这里，笔尖又停了停。她还是补充道： “还有，小凯和千玺要是也想吃，记得分他们一点（虽然我觉得你可能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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