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流水般悄然滑过。纽约的春日，茱莉亚音乐学院的梧桐抽出嫩绿的新芽，姜时愿抱着琴谱匆匆穿过校园，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肩头跳跃。
她通过了硕士申请，继续跟随导师深造。硕士课程的强度比本科更大，但她适应得很快——每天七点起床，晨练后去琴房，下午上乐理课，晚上有时还要参加乐团的排练。
教授办公室的门半掩着，她轻轻敲了敲，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请进”。
“Tsuki，”教授从文件中抬起头，眼镜后的眼睛带着笑意，他推过一封烫金边的信函，“爱乐乐团的邀请函，首席小提琴手的位置。”
姜时愿接过信函，指尖微微发颤，这是她梦寐以求的机会。“谢谢教授。我会好好准备。”
而在地球另一端的片场，王俊凯正在片场反复打磨一场哭戏。监视器后，导演喊了第七次“卡”，他抹了把脸，走到角落拧开矿泉水。
水珠顺着下颌滚进戏服领口，化妆师小跑过来补妆时，他正盯着手机——屏幕上是姜时愿的朋友圈更新，一袭黑裙的她站在林肯中心的舞台上，身后是星河般的管弦乐海，配文“新的开始”。
他点了赞，想评论些什么，场务却来催下一场戏。最终只回了句：“恭喜，很精彩。”
十二小时的时差像一条无声的河，他在北京的黑夜里辗转反侧时，她正在纽约的晨光中练琴，她在林肯中心的演出落幕时，他正在片场拍夜戏。
他们默契地避开某些话题，像两个谨慎的舞者，在友情的边界轻盈旋转。
练完最后一个音符，姜时愿放下琴弓，揉了揉发酸的肩膀。琴房的灯光在玻璃上投下她孤单的剪影。
她拿起手机，刷了刷朋友圈，指尖突然停在一张照片上——王俊凯的剧组杀青照。照片里的他穿着灰扑扑的衣服，脸颊凹陷得几乎脱相，眼下是浓重的青黑，可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如星。
姜时愿手指顿住，她记得他上次说过，为了新戏《断桥》里的角色，减重了近二十斤。当时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可亲眼看到照片，才知道他把自己逼到了什么地步。
她点开对话框，手指悬在键盘上，打打删删好一会儿。
“你瘦了好多…”——太直白。
“新戏很辛苦吧？”——太客套。
“记得按时吃饭。”——太苍白。
最终，她只发了一句：“注意身体。”
发完才想起时差，国内现在应该是凌晨三点。她正想撤回，却看见对话框上方突然变成“对方正在输入中……”
王俊凯回复得很快：“在练琴吗？”
姜时愿一怔，下意识回：“刚练完琴。你怎么这个点还在醒着？”
“习惯了，夜戏拍多了，生物钟有点乱。”他发了个猫咪打哈欠的表情包，是奶茶的照片。
姜时愿看着那个表情包，忽然想起那天在他家，奶茶窝在她腿上的温暖触感。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你……真的没事吗？照片里看起来太瘦了。”
这次，王俊凯隔了一会儿才回：“角色需要。放心，杀青后已经在调养了。”紧接着又发来一条：“倒是你，别练琴到太久，注意休息。”
姜时愿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关心，指尖悬在键盘上。窗外的纽约灯火如星海般闪烁。她最终回复：“好，你也早点休息。”
发完又补了个熊猫的表情包，她轻轻合上琴盖，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知道，他正坚定地走在自己的路上，而她也是。
王俊凯靠在床头，手机的屏幕映着他略显疲惫的眉眼。他点开姜时愿的ins主页，最新一张照片跳入眼帘——
一扇洒满阳光的窗台，木质窗框漆色斑驳，角落里摆着一盆青翠的多肉，饱满的叶片上还挂着水珠。旁边是半包拆开的草莓糖，粉色的糖纸在阳光下泛着温柔的光晕。
他放大照片，注意到琴谱的一角入镜，上面用铅笔写着密密麻麻的标记。窗玻璃上隐约倒映出一个模糊的侧影，是她低头调琴弦的样子。
配文很简单：“第五个春天。”
目光落在那半包草莓糖上，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喜欢这个口味。
窗外，北京的夜色深沉。王俊凯把手机放在胸口，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姜时愿练琴时的样子——微蹙的眉头，专注的眼神，还有琴弓划过时，发丝随着节奏轻轻晃动的弧度。
屏幕暗下去的那一刻，他轻轻叹了口气。五个春天了啊。
奶茶不知何时跳上床，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腕。王俊凯伸手揉了揉奶茶的脑袋，猫咪发出满足的呼噜声。他重新点亮手机屏幕，指尖将那张照片保存了下来。
窗外，北京的夜色愈发深沉，远处的高楼只剩下零星灯火。
他点开相册，翻到去年春晚后台的合照——照片里姜时愿穿着淡蓝色长裙，鬓边的珍珠发饰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而他站在人群里，两人之间隔着许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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