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里蒙的雨季又来了。
明明已经是秋天,这鬼天气却一点没有要走的意思,冰冷的雨水像是要把整座移动城市泡烂。市政府那帮官老爷早就想挪窝了,可现在谁敢提?
带着一个连环杀人魔上路?万一他在半道上发疯,把整座城市都点了怎么办?
摩天楼的玻璃幕墙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映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影在水流里扭曲、变形,洇开一片片迷离的光斑。
这座不夜城好像永远都不会累。
但最近,一层看不见的阴霾,比天上的乌云还重,死死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号外!号外!‘术士杀手’再犯案!城东知名源石工艺品商人惨死家中!”街头喇叭的叫卖声被雨声打得支离破碎,听不真切。
街角的电子广告牌上,一遍遍滚动着市政厅的紧急通告,警告市民减少不必要的外出,尤其是那些……掌握着优秀源石技艺的人。
“第四个了。”
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馆里,角落里缩着两个穿城防卫队制服的男人。
“这才半个月不到吧?”其中一个年轻些的男人搅着杯子里寡淡的咖啡,声音压得不能再低,“第一个死的叫埃尔温,莱塔尼亚来的移民,是个塑能系的术士。前天那个更倒霉,从萨尔贡来的,入城手续还没办利索,人就没了。”
“现场跟前几起一模一样,除了尸体,什么都没留下。”
“那个羽毛呢?”
“哦,对,还有那个该死的、用血画的烧焦羽毛。”另一个男人骂了一句,烦躁地把勺子扔在托盘里,发出刺耳的声响,“上头都快疯了,让我们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巡逻?巡逻有个屁用!凶手跟个鬼一样,监控拍不到,目击者一个没有,来无影去无踪。我们连对方是男是女,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他顿了顿,身体向前倾,声音更低了。
“我听法医部的朋友说,那几具尸体……很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不是血,你懂吗?是……里面的东西,生命力,或者别的什么。那根本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卧槽……你别说了。”年轻的男人脸色有点发白,“我小姨子就是个感知系的术士,她最近吓得门都不敢出。”
“让她小心点没错。这东西,专门冲着他们来的。”年长的男人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又嫌恶地放下,“妈的,这玩意儿跟刷锅水一样。”
他看向窗外,雨水敲打着玻璃,街上的行人撑着伞,脚步匆匆。
“你说,那个‘术士杀手’,会不会就混在这些人里头?可能刚刚就从我们门口走过去,还冲我们笑了一下。”
年轻的男人没说话,只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武器。
这东西玩意儿,能对付一个“鬼”吗?
正如这两名城防卫队所说,死亡的恐慌,早已像雨水一样渗入了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特别是那些曾经以自己源石技艺为傲的术士们,如今成了最惊恐的群体。
他们锁紧门窗,切断和任何人的通讯,像一群被盯上的猎物,徒劳的在各自的巢穴里瑟瑟发抖。
因为他们不知道,下一个被选中的会是谁。
黑钢国际临时安全屋。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速溶咖啡的苦涩味和工业焦糖的味道。这味道让芙兰卡想起以前某个糟糕的委托,那次他们在一个废弃工厂里蹲了三天三夜,唯一的补给就是这种难喝的玩意儿。
此刻她正坐在桌子的一角,用驼兽皮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她的佩剑。
剑身光亮如镜,映出她那双琥珀色眸子里压抑的火焰。她已经维持这个动作快一个小时了,屋子里除了剑刃与皮革摩擦的“沙沙”声,就只剩下慑砂敲击键盘的“哒哒”声,又急又密,像是催命的鼓点。
“我说,你再擦下去,那把剑就要被你盘出包浆了。”慑砂头也不抬,视线黏在自己的战术平板上,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到时候拿去拍卖行,估计能换不少钱。”
芙兰卡动作一停,抬眼瞪了他一下。“总比某些人只会对着一堆破数据发呆强。有消息了吗?‘数据大师’?”
“没有。”慑砂的回答简洁得像一段代码。他终于停下手,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这些天我一直利用缪尔赛思提供的信息搜索伊娜莉丝和那辆车的信号,但她们就像被从这个世界上抹掉了一样。这绝对不是简单的信号屏蔽,芙兰卡。所有的街道监控,交通记录,卫星快照,在那片区域,那个时间点,出现了一个完美的空白。”
“当然不正常!”芙兰卡“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将剑往桌上重重一拍,发出“哐”的一声闷响。
旁边沙发上,裹着毯子打盹的刻俄柏被惊得一哆嗦,猛地坐起来,睡眼惺忪地环顾四周,迷迷糊糊地问:“……开饭了吗?”
可惜没人理她。
芙兰卡的火气已经顶到了嗓子眼。
“一整队联邦机动骑兵!一辆重型装甲车!就在特里蒙的市中心,说没就没了!哥伦比亚国防部那帮饭桶到现在还在跟我们打官腔,说什么正在调查!调查什么?调查那辆车是不是自己长腿跑了?等他们调查清楚,我们是不是该去给伊娜莉丝上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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