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伊娜立刻否认,声音比她预想的要大。她迎上父亲审视的目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就是觉得……最近村子里不太平,心里有点慌。爸,妈,我真的没事,就是白天干活太累了。对了……我明天能在家里休息一天吗?”
她想,一个被噩梦吓坏、累到脱力的女儿,提出这种要求,应该很合理吧?
“胡闹!地里的活不要人干了?”父亲立刻呵斥道。
“行了,你少说两句。”母亲瞪了父亲一眼,转头对伊娜说,“好孩子,当然可以,你爸爸还没老到干不动农活。”
“谢谢。”伊娜几乎要虚脱。
母亲走过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冰凉的手背让伊娜打了个哆嗦。
“看起来没发烧。早点睡吧,别胡思乱想,有巡逻队在,出不了事。”母亲叮嘱道,眼神又有些不放心地飘向她身后的床,“被子怎么堆得这么乱?”
伊娜的心跳因为母亲的话又漏了一拍。
“我有点冷,就……就从柜子里把冬天那套翻出来了,多盖了一层。”她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快打结了。
“大夏天的,你冷什么?”母亲嘟囔着,伸手就要去帮她整理。
“别!”伊娜几乎是叫了出来,她一把抓住母亲的手腕。
母亲愣住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
伊娜看到母亲眼里的惊讶和疑惑,她的大脑飞速运转,立刻松开手,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妈,我自己来就行。我……我就是做了噩梦,现在还有点怕,你一碰我,我就吓一跳。”
母亲盯着她看了几秒,那眼神让伊娜感觉自己像个被剥光了衣服的犯人。
最终,母亲叹了口气,没再坚持。她只是象征性地帮她把床脚露出来的一点被子掖了掖,然后拉着还有些疑虑的父亲走出了房间。
“早点睡啊。”
门再次被关上。
那沉稳的呼吸声和布料摩擦声在隔壁重新响起。
伊娜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双腿一软,顺着门板滑坐在地。她大口地喘着气,直到胸腔里的窒息感稍微缓解了一些,才发现自己的后背、额头,甚至手心,全都湿透了。
她抬起手,看着上面早已干涸的、暗红色的血迹,又看了看床上那个一动不动的“麻烦”。
行啊,伊娜。
她对自己说。
好歹骗过去了。
这短暂几分钟,比她在田里干一整天的活还要累。
她不明白,那种感觉很怪,就好像身体里住着另一个自己,在最关键的时候跳出来,接管了一切。
她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的一角。
那女孩的脸在惨白的月光下没有一丝血色,呼吸微弱得像随时会断掉。
必须马上处理伤口。
伊娜蹲下身,从床底的旧木箱里翻找。
箱子里是她的一些旧衣服和杂物,她扯出几件洗得发白变软的旧内衬,撕成布条。
她没有点灯,怕光会从窗户缝里透出去。
她就着月光,用湿布小心翼翼地擦拭女孩脸上的血污。
血和泥混在一起,结成了硬块。她擦得很轻,生怕弄疼她。
女孩的伤比她想的要重得多。
那条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只是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身上更满是细密的划伤和瘀青,像是从荆棘丛里滚过一样。
当伊娜擦到她的额头时,女孩的眼睫毛忽然颤了颤。
“嗯……”
一声极其轻微的呻吟,像某种幼兽的叫声。
伊娜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水盆打翻。她立刻捂住女孩的嘴,另一只手紧张地按住她的肩膀,压低了声音。
“嘘!别出声!”
女孩没有挣扎,只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里起初什么都没有,像两颗蒙了尘的黑石,空洞地望着屋顶。几秒后,那对瞳孔才慢慢地、迟钝地转动,最后聚焦在了伊娜的脸上。
一瞬间,石头里仿佛燃起了火。
那层死寂的灰雾被驱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伊娜完全看不懂的光彩,像是找到了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
“大……姐……”
女孩的嘴唇开裂,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一种全然的、毫无保留的信赖。
她挣扎着,伸出那只没受伤的手,似乎想要抓住伊娜的衣角。
伊娜懵了。
大姐?
她是在叫我吗?
“你……认错人了吧?”伊娜下意识地问,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没有……就是你……”女孩急切地摇头,眼泪毫无征兆地就涌了出来,顺着她肮脏的脸颊滑下,冲出两道干净的沟壑,“我找到你了……大姐……”
她说着,又想坐起来,结果牵动了断腿的伤口,疼得倒抽一口气,整张脸皱成一团。
“别动!”伊娜回过神,赶紧按住她,“你伤得很重。”
这都什么跟什么?她完全不认识这个女孩,为什么她会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还叫自己“大姐”?
伊娜盯着女孩的脸,想从上面找出哪怕一丝熟悉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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