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们多努力啊。”他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陶醉,“但是,序幕已经太长了。是时候,让这出戏进入真正的高潮了。”
传令兵还没来得及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就看到梅菲斯特从口袋里取出一枚信号枪。
一枚猩红色的信号弹拖着凄厉的尖啸,呼啸着升空,在铅灰色的天幕之上,轰然炸开一团刺眼的血色光晕。那光芒如同流淌的鲜血,将整片废墟都染上了一层不祥的色泽,也映亮了梅菲斯特那张病态而狂热的脸。
在城市西侧的另一片废墟里,那抹猩红色的光晕同样洗亮了天空。碎骨巨大的身躯伫立在一截断裂的高架桥下,血色的光芒流淌过他厚重的装甲和狰狞的面具,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新漆。
他没有丝毫犹豫,将手中那门与他身形成比例的巨大榴弹发射器沉沉地指向前方。面具之下,命令的声音像是从深井中发出,带着金属摩擦的沉闷质感。
“全员,突击。”
命令简洁而冰冷,他麾下的整合运动士兵如同上紧了发条的战争机器,立刻开始推进。
街对面的建筑里,梅菲斯特正侧耳倾听着,像是在等待一首交响乐的另一个声部准时响起。他期待着从东边,从弑君者负责的方向,传来同样激烈、同样悦耳的战斗轰鸣。
然而,那边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连一只飞鸟掠过废墟的振翅声都没有,只有风在空洞的建筑间穿行时发出的,如同叹息般的呜咽。
他脸上那种病态的、欣赏艺术品般的笑容,出现了凝滞。
嘴角微妙地向下耷拉了半分,那双总是闪烁着疯狂与兴奋的眼眸里,一丝不悦的情绪如同投石入水,漾开了一圈极淡的涟漪。
弑君者那个废物,在搞什么?难道迷路了?还是说,她廉价的同情心又在某个不合时宜的角落发作了?
就在他准备抬手,示意身后的斥候去查明情况的瞬间。
一阵全新的喊杀声,毫无征兆地从他所在的东侧后方爆发了。
梅菲斯特的后方部队大多是射手和术士,他们正百无聊赖地看着前方的“牧群”表演,有些人甚至在交头接耳,嘲笑着仓库里罗德岛干员的徒劳抵抗。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他们瞬间乱作一团。
为首的,是一名身着白色甲胄、手持战锤的库兰塔骑士。
她就像一颗撕裂了铅灰色天幕、悍然坠向大地的流星。
战锤在她手中看似沉重,挥舞起来却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挡在她面前的第一个整合运动成员甚至没来得及举起武器,就被一锤砸中胸口,整个胸膛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凹陷下去,身体如同破布娃娃般向后倒飞出去,撞翻了好几名同伴。
“保持突击阵型!”临光大喊。
那枚猩红色的信号弹,不仅是给碎骨的进攻指令,也同样为她暴露了梅菲斯特指挥部的精确位置。
梅菲斯特的后方部队瞬间陷入了彻底的混乱。
那些习惯了在远处放冷箭的射手,根本无法应对这种摧枯拉朽般的近身突击。
然而,作为指挥官的梅菲斯特本人,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反而重新勾起了一抹冷笑。那笑容比之前更加扭曲,带着一种发现了新玩具般的残忍兴趣。
他甚至还有闲暇转过头,看着身边已经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传令兵,用一种近乎咏叹的语调轻声说道:“你看,总有些不懂得欣赏舞台灯光的飞蛾,非要自己扑上来,妄图成为主角。”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目光饶有兴致地锁定在那个于敌阵中冲杀的金色身影上。
“真是有趣。”
他懒洋洋地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几只碍眼的苍蝇。那些一直静立在他身边的“牧群”,便如同得到了指令的提线木偶,身体内部的某个发条被瞬间拧紧。
他们迈着整齐划一、毫无人性的步伐,迎向了临光冲锋的方向,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低沉嘶吼。
临光的冲锋势不可挡。她像一柄金色的战锤,径直砸进了整合运动脆弱的后方阵线,那些普通的士兵在她面前如同风中枯叶,被轻易地撕碎、撞飞。
每一次战锤的挥舞都带着沉闷的风雷声,每一次盾牌的撞击都让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她的铠甲在血色的光晕下流淌着圣洁的金色光辉,与周围的肮脏与混乱格格不入。
她的视线越过那些惊慌失措、四散奔逃的士兵,牢牢锁定在了二楼窗口那个身影上——那个一脸病态笑容,将这场屠杀当作戏剧来欣赏的罪魁祸首。
她已经能看到他了。
就在她即将杀入建筑核心区域,用手中的战锤将那张令人作呕的笑脸彻底砸烂的时候。
一道黑影从她侧上方的楼顶边缘一跃而下。
那身影悄无声息,却携着一股冷冽如冰的疾风,仿佛一柄从天而降的刺刀,直奔她而来。
常年战斗的本能让临光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地横过鸢尾花纹的盾牌,护住自己的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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