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改朝换代，这道理总不会变。
可如今烽烟遍地，早非承平岁月！刘苍知道，必须撕碎这层腐朽的面纱。
他忽地压低嗓音，字字如铁："正因如此，曹操才要将天子变成傀儡。诸侯畏首畏尾，他便能鲸吞天下。届时就算我刘苍在边关杀退百万胡骑，也不过是为曹贼做嫁衣！"
话音未落，案上烛火骤然爆响。
刘表枯瘦的手掌死死攥住衣襟。
是啊......纵使舍生忘死守卫疆土，最终龙椅易主，又有何意义？老人佝偻的脊背仿佛又塌陷三分，吐出的叹息带着血锈味。
四百年炎汉，当真要断送于此？
"依你之见......"刘表喉结滚动，声音细若游丝。
刘苍眼底精光乍现。
这条鱼终于咬钩了。
"联合孙氏，收编刘备，先取益州再图中原！"他猛然拍案，"这天下本该姓刘！"
"荒唐！"刘表踉跄起身，案几被撞得东倒西歪。
讨伐诸侯？那与 ** 何异！
刘苍突然冷笑："当今天子连早膳用几道菜都由曹贼决定，将军还要装作不知？待曹操羽翼丰满——"他突然劈手作刀状，"咔嚓！"
刘表面上皱纹剧烈抽搐。
谁不知许昌皇宫里坐着的是提线木偶？
可这层窗户纸......
见老者仍在挣扎，刘苍话锋陡转："也罢，且看曹操何时撕下忠臣面具。"说罢竟转身作势欲走。
他当然清楚——待到曹魏代汉，这些腐儒才会痛心疾首。但那时刘备早已在蜀中竖起大旗，孙权亦划江而治。而他刘苍，不过是要抢先落子罢了。
汉室正统的身份，确实大有用途。
刘苍轻叹一声，眼中难掩失落。刘表额头渗出冷汗，身躯不住战栗。
"曹操自立为王"这六个字犹如锋利 ** ，直插刘表心窝。若真到那时他袖手旁观，必将背负千古骂名。想到这里，刘表猛然惊醒，霍然起身向刘苍深施一礼："多亏将军点醒，险些铸成大错。"
刘苍暗自得意，计划已成功半数。他不动声色地摇头道："非我之功，是使君心系汉室，明白我等肩负的重任。"
"将军所言极是！"刘表激动道，"若坐视奸佞篡位，九泉之下有何颜面见列祖列宗？接下来该如何行事？"语气中已带请教之意。
刘苍心知收服刘表指日可待。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告知收服进度已达半数，并获得诸葛连弩制作图纸。
时机成熟，刘苍起身道："当务之急是先平定内乱。"
刘表恍然大悟："险些忘了甘宁之事。不知将军可有良策？"他早听闻刘苍战无不胜，若能减少此战伤亡，自是上策。
"确有妙计。"刘苍意味深长道，"我新研制了一件战场利器，可轻松取胜，只是......"
刘苍突然沉默下来，脸上显出几分犹豫之色。
刘表连忙追问："刘苍将军何必吞吞吐吐？这般吊人胃口实在叫人着急。"
刘苍长叹一声："并非不愿相告，只是这新式兵器原是为我麾下将士准备的。若交予将军......"话未说完，他又止住了话头。
刘表何等聪明，当即明白刘苍顾虑所在。这等厉害兵器若落入自己手中，难保不会反目成仇。想来刘苍是念在同为汉室宗亲的情分上，才给自己留了颜面。
"将军但说无妨！"刘表斩钉截铁道，"我刘表在此立誓，必与将军同心协力，绝不让大汉江山落入他人之手！"
刘苍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旋即正色道："好！既然将军如此诚意，我便将这新式兵器拿出来。以将军为人，又何须立什么字据？"说罢大手一挥，显得极为洒脱。
刘表哪会听不出言外之意？当即扬声唤道："来人！"
刘苍连忙劝阻："将军何必如此见外？"
"此事不必再议！"刘表态度坚决，"能与将军合作已是幸事，更何况将军还要献出如此利器。我刘表若不表明心迹，岂非辜负将军信任？"
刘苍赞叹道："将军言出必行，当真令人钦佩。"
这番恭维话谁不会说？刘苍倒是毫不吝啬溢美之词。刘表心知肚明，却也觉得理所当然。人家带着诚意来合作，表面说不用立据，自己岂能当真？
不多时，一位谋士闻声而来。
"主公有何吩咐？"谋士快步上前，警惕地打量着刘苍。这漠北使者与主公交谈间突然唤人，莫非出了什么变故？
刘表指着刘苍问道："蒯良，你可认得此人？"
这位谋士不是别人，正是刘表的心腹重臣蒯良。
译文如下：
听闻刘表提起这个名字，刘苍将目光投向蒯良。
蒯良乃刘帐下两大谋臣之一，其弟蒯越亦为心腹。
二人各有所长——兄长善理政事，弟弟精于军略。
当刘苍凝视蒯良时，对方也在打量他。
"此人确有几分面善。"
蒯良端详许久方道："只是暂未能想起身份。"
他只当对方是漠北使节，全然未联想到刘苍。
刘表突然朗声笑道："蒯良啊蒯良，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位正是刘苍将军本尊！"
"竟是您！"
蒯良瞳孔骤缩，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这位名震天下的风云人物，竟亲临此地！
"早闻景升公帐下双杰之名，"刘苍摆手笑道，"今日得见蒯先生，果然名不虚传。"
这自然是场面上的客套话。
刘表适时插言："不必多礼。今邀你前来，是要告知已与刘将军缔结盟约。"
"结盟？！"
蒯良心头剧震。与这头迅猛崛起的北方雄狮合作，岂非与虎谋皮？
他强压谏言冲动，低声道："主公，可否移步详谈？"
176 一石激起千层浪
刘表对心腹谋士素来倚重。二人移步至角落低声交谈，刘苍却神色自若地负手而立，唇边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他早料定蒯良必会劝阻，更料定这番劝阻终将徒劳——刘表此刻已如棋局中过河卒子，而那道进度条早已越过五十大关，断无倒退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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