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仙要答得干脆。虽经历纲弥代时滩之事后不再轻信他人,但来者身上全无恶意,反而令人莫名安心。
"在下东仙要,敢问阁下名讳?"
"原来如此...老夫乃狛村左阵。你无需对着那棵树说话,老夫在此。"
狛村望着对树干讲话的东仙要,面露无奈。
"抱歉,在下目不能视。"
东仙要转身时,狛村才注意到他双目失明。
"...该道歉的是老夫。"
"哈哈,早已习惯了。"
东仙要爽朗一笑。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最终狛村打破寂静:
"那座坟墓...是为故友所立?"
"嗯。我要继承她的正义,连同她的梦想一并活下去。"
东仙要轻抚斩魄刀,语气坚定。
"令人动容的情谊。"
狛村仰起头,面具下已泪流满面。作为堕入畜生道的人狼,他因外貌饱受歧视,幸得山本元柳斎重国收留。即便如此,仍常独处山林,今日却被东仙要打破了这份孤寂。
"今后作何打算?"
狛村问道。
"入真央灵术院,成为死神!"
东仙要神色坚毅。
"若蒙不弃,老夫愿与你同行。"
这番壮志令狛村心折。与此等人物并肩,或可践行忠义之道。
"求之不得。独行易生退意,有君相伴再好不过。"
东仙要展颜欢笑,忽而疑惑道:"狛村君,为何你的声音总似隔着什么?可是戴着面具?"
狛村迟疑片刻:"老夫...相貌骇人,常遭非议,故以铁面遮颜。"
"肤浅之辈的妄言何必在意。"
东仙要温声道:"虽不能视,却能感知你赤诚之心。"
"承蒙宽慰。不过这面具...老夫已戴习惯了。"
狛村轻声回应。
狛村左阵心中涌起一股暖意,除了山本元柳斎重国外,从未有人能如此自然地与他交谈。
虽然他总是强调独自生活也无妨,但能遇到一个毫无芥蒂的对话者,这种感觉确实与众不同。
山间的风依旧呼啸,似乎永不停歇。
十番队。
副队长室的门被猛地撞开。
"哈!哈!伊腾,我来了!"
平子真子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喊道。
松本乱菊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平、平子队长,伊腾先生现在不在队舍,他外出游玩了。"
"什么?"
平子真子顿感天旋地转,差点当场昏厥。
为了赶时间,他可是马不停蹄地从五番队一路狂奔而来。
结果还是扑了个空!
若是平日冷静的平子真子,定会注意到松本乱菊对伊腾的称呼已不再是副队长。
但此刻心烦意乱的他完全忽略了这点细节。
见他疲惫不堪的模样,松本乱菊贴心地递上一杯水。
"多谢。"
平子真子接过水杯一饮而尽,随即疑惑地咂了咂嘴。
"这水怎么有股酒香?"
此言一出,松本乱菊身子一颤,慌忙检查茶壶。
果然装的是昨天偷倒进去的清酒!
她顿时涨红了脸,手足无措。
天啊,这也太失职了,该怎么办才好?
看着少女慌乱的神情,平子真子大致明白了原委。
他并未放在心上,反倒觉得这姑娘憨态可掬,出言安慰道:
"没关系,下次注意别弄混就好。这种错误连日世里都不会犯呢。对了,伊腾往哪个方向去了?"
"不清楚,伊腾先生只说要去十二番队找浦原喜助谈事情。"
"十二番队...那可够远的。算了,我改日再来拜访,麻烦转告他一声。"
"明白!平子队长。"
与此同时,十二番队。
"哟,稀客啊。"
浦原喜助刚拉开门,就看见伊腾站在门外,笑容满面。
"好久不见,最近在忙什么?"
伊腾同样若无其事地寒暄道。
来之前他曾考虑是否要装作心怀不满的样子。
但转念一想,那样反而显得刻意。
"也没忙什么,就是完成了这个小玩意。"
浦原喜助献宝似的从怀中取出一个球形物体。
"崩玉?"
伊腾一眼认出,难掩惊讶。
"没错,以虚的灵魂为原料终于完成了。当然也少不了涅的协助——对了,他就是你在蛆虫之巢的狱友,你们相处得如何?要不要叫他出来叙叙旧?"
"免了,我对他印象不佳。还是说说崩玉吧,你研发它有何用途?"
伊腾微微眯起眼睛。
"另外...你曾说过护廷十三队有人在研究崩玉,所以你一直在追查。起初我没反应过来,现在想想,该不会就是你本人吧?"
"这个..."
浦原喜助被伊腾的话噎住,一时无言以对。
“虽然我的确在研究,但如此危险的东西若落入对尸魂界有异心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果然如此。
伊腾轻轻摇头,此刻的浦原喜助仍未认清自己真正该做的事。
他的一言一行都站在尸魂界秩序的立场上,与那些高层如出一辙,以维护稳定之名掩饰自己的行动。
不过伊腾并不太在意。
因为这件事确实与他有关……严格来说,浦原喜助并未冤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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