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自语,失魂落魄,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他不再看任何人,如同行尸走肉般,一步一顿地,朝着院外漆黑的夜色走去,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院子里,只剩下奄奄一息、眼神绝望的云彼丘
和那个坐在地上,拍着手,流着口水,只会傻笑的方多病。
云彼丘看着肖紫矜消失的方向,又看看方多病,最终发出一声如同泣血般的、低低的呜咽,头一歪,也不知是昏了过去,还是……就此气绝。
热闹散场,只剩下满院狼藉和一片死寂。
夜风吹过,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碧茶之毒特有的阴寒气息。
萧秋水嗑完最后一颗瓜子,拍了拍手,点评道:“唉,这就结束啦?还没看够呢。”
李莲花从树上飘然落下,缓步走近
他先探了探云彼丘的鼻息,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但伤势极重,心脉受损,加上急怒攻心,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个还在兀自傻笑的方多病身上。
少年脸上那青灰的死气越来越浓,眼神彻底涣散,嘴角挂着痴傻的笑容,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将走向生命的终点。
碧茶之毒……
李莲花闭了闭眼,他经历过那种痛苦,知道那是何等绝望的折磨。
如今看着这少年,因如此荒诞的理由承受这一切……
他蹲下身,从袖中取出一个普通的药瓶,倒出一颗他自己平日用来压制毒性、此刻已然无用的药丸,弹进方多病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但也仅仅只能稍微延缓一点毒发的时间,对于已经侵入脑髓的碧茶之毒,不过是杯水车薪。
方多病咂了咂嘴,似乎觉得味道不错,朝着李莲花露出一个更傻的笑容,含糊道:“吃,还要……”
李莲花轻轻叹了口气。
萧秋水也跳了下来,蹲在方多病旁边,好奇地看了看。
“二哥,他好像真的傻掉了诶。”
李莲花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这惨烈的现场。
“走吧。”
他声音有些低沉,如果他的毒没解的话,那么,他可能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萧秋水虽然觉得还没玩够,但还是听话地跟上,一边走一边回头,故意道,:“二哥,我们不救他吗?你刚才不是吃了一颗瓜子就好了?”
李莲花脚步未停,声音飘散在夜风里:
“因果已种,孽缘自成。”
“他的劫,他的路,旁人……无能为力。”
况且,他那颗能解百毒、蕴涵本源之力的瓜子何其珍贵?
用在此时此地此人身上,他值得吗?
再说了,瓜子又不是他的……他可做不了主。
萧秋水弯唇,眸光点点笑意溢出来。
这样的二哥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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