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脑子“嗡”的一声。
“你说什么?”
“我说,火灾前,有黑制服进过你家。”阿哲戳戳我胳膊,“就长这玩意儿的地方?”
肉瘤突然又烫了。
阿哲的声音变远了点。他自己好像没察觉。
“我当时蹲在墙根抽烟。看见三个黑制服,抬着个箱子进去。后来就着火了。”他挠挠头,“本来想报警,被我哥按住了。说那伙人惹不起。”
我想起爹的录音机。还有那芯片。
“你知道他们抬的箱子什么样吗?”
“黑的。挺大。上面有个徽章,跟委员会的一样。”阿哲突然压低声音,“我还听见里面有动静。像……心跳。”
肉瘤跳了下。跟他说的节奏对上了。
远处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
阿哲拽起我。“走!从地道跑。”
地道口在站台尽头。盖着块铁板,锈得粘手。
掀开的瞬间,一股腥甜味涌出来。像烂掉的水果。
六
地道里黑得像墨。阿哲打着手电,光柱晃得人眼晕。
脚下黏糊糊的。不知道踩了什么,软的。
“这路能通到城外。”阿哲的声音在前面飘,“我以前跟人偷东西,常走这。”
我跟在后面。胳膊上的肉瘤时不时抽一下。周围的声音都被滤掉了,只剩下我们的脚步声,还有……别的动静。
很轻的,“吧嗒,吧嗒”。像有人在舔东西。
“你听见没?”我拽住阿哲。
他停住。手电扫过去。
地道壁上有东西在爬。白花花的,细得像线。
“操。”阿哲骂了句,“是寄生虫。这地方潮,多的是。”
那些东西突然停了。齐刷刷转向我们。
肉瘤猛地发烫。
“跑!”
我俩疯了似的往前冲。身后传来“簌簌”的响声,像潮水追过来。
阿哲突然惨叫一声。手电掉在地上,滚出去老远。
光柱里,他的腿上爬满了白线。正往肉里钻。
“帮我!”他抓着我的裤腿,指甲都快嵌进去。
我摸出刀,劈向那些东西。刀砍下去,像切在果冻上。
肉瘤的吸力突然变大。周围的“簌簌”声没了。那些白线软了下去,掉在地上,化成水。
阿哲瘫在地上,腿上留着血洞,往外冒黄水。
“这到底……”他话没说完,眼睛突然直了。
七
他盯着我身后。
我转身。
地道尽头站着个人。黑制服,手里拿着枪。
是刚才被我砸了脸的那个。颧骨肿着,嘴角破了。
“找到你了。”他声音像磨沙子。
阿哲突然扑过去,抱住他的腿。“沈墨!跑!”
枪响了。
阿哲没声了。热的东西溅在我脸上。
我转身就跑。肉瘤在吸。枪声变远了,子弹打在墙上,闷得像敲鼓。
前面有光。越来越亮。
钻出地道,是片荒草地。风刮过,草叶“沙沙”响。
远处有汽车引擎声。
一辆黑色的车停在路边。车窗摇下来,露出张脸。
我愣住了。
是爹。
不对。爹十年前就死了。
可那张脸,一模一样。只是头发白了点,眼角多了皱纹。
“上车。”他开口,声音比录音机里的哑。
八
我腿像灌了铅。
“你是谁?”
“先上车。委员会的人追来了。”他拍了拍车门,“相信我一次。”
身后的地道口传来脚步声。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座椅是热的,还有股烟草味。跟爹以前身上的一样。
车猛地窜出去。轮胎碾过石子,“噼里啪啦”响。
“你到底是谁?”我盯着他的侧脸。
他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我是你父亲的同事。陈叔。”
“陈叔?”没听过这名字。
“你爹没跟你提过我。”他打了把方向盘,车拐进条小路,“他怕牵连我。”
我摸出录音机。按下播放键。
爹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厢里炸开。
陈叔的手顿了下。方向盘歪了半寸。
“他还是说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提高声音,“共生体是什么?委员会要干什么?我爹怎么死的?”
他叹了口气。“你爹研究的不是植物。是共生体。”
车窗外闪过树影,像鬼在跑。
“共生体能吸收一切回声。声音,光,甚至……记忆。”陈叔的声音沉下来,“委员会想把它改造成武器。能吞噬一切的武器。”
九
我胳膊上的肉瘤又跳了。
“我爹为什么要把它放我身上?”
“不是放。是共生体自己选的宿主。”陈叔指了指我的胳膊,“它跟你一起长大的。十八岁觉醒,是因为……”
他突然不说了。
“因为什么?”
车猛地停下。在一片林子边上。
“因为今天是你爹的忌日。”他解开安全带,“也是共生体成熟的日子。”
林子深处传来奇怪的声音。像很多人在哭,又像很多东西在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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