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学堂开课
范阳农事学堂的院门前，天刚亮就挤满了人。张老汉牵着孙子的手，手里攥着刚磨好的木炭笔，笑着跟身边的百姓说：“俺家娃子早就盼着学堂开课，往后能跟着苏先生学种粮，长大了也能帮着护百姓！”
学堂里，苏先生正把《农事要略》分发给学生，赵江月背着小布包，帮着把种子样本摆到桌上 —— 有西域的耐旱麦种，有檀州的耐涝稻种，还有本地的粟米种，用小木牌标得清清楚楚。“苏先生，这个稻种就是檀州救下来的那个吗？” 他指着稻种样本，眼睛亮晶晶的。
“正是。” 苏先生摸了摸他的头，“等会儿讲课，就给大家讲怎么救这些稻种，让大家都学会防虫害。”
刚开课没多久，院门外突然传来争执声。慕容芷快步进来禀报：“大人，蓟州的李乡绅来了，说学堂占了他在范阳的一块闲地，要咱们拆学堂还地。”
赵正和柳萱刚走到门口，就见李乡绅叉着腰，对着百姓嚷嚷：“这地是俺家祖上传下来的，凭啥说建学堂就建学堂？今日要么拆学堂，要么给俺一百两银当补偿！”
百姓们立刻不乐意了，张老汉上前一步：“李乡绅，这学堂是为了教大家种粮，往后你家的地也能多收粮，你咋这么自私？”
“俺的地俺说了算！” 李乡绅梗着脖子，却不敢看赵正的眼睛。
赵正走上前，手里拿着地契副本 —— 是之前建学堂时，吏员查过的 records，这地十年前就被李乡绅典当给了府衙，后来府衙赎回用作公益。“李乡绅，这地的地契在府衙存着，十年前你就典当了，如今怎么说是你家的？” 他把地契副本递过去，“不过你若缺地，府衙在城西有块闲置的好地，比这大两倍，愿意换给你，再补你十石粮，够你家吃半年，你看如何？”
李乡绅接过地契，脸瞬间红了，支支吾吾道：“俺…… 俺就是听说学堂占了地，来问问…… 既然是府衙的地，俺就不闹了，城西的地…… 俺也愿意换。”
百姓们顿时松了口气，有个老农笑着说：“赵大人就是公道！既不欺负乡绅，也不亏着百姓！”
处理完这事，赵正回到学堂，苏先生的课刚讲到防虫害。学生们围着种子样本，听得格外认真，有个孩子举手问：“苏先生，要是地里有虫，除了草木灰，还有别的法子吗？”
“好问题。” 苏先生看向赵江月，“江月，你在檀州见着咱们还用了啥？跟大家说说。”
赵江月立刻站起来，大声道：“还用了石灰！混着草木灰撒在田里，虫就死了！苏先生还说，要提前看叶子上有没有小虫子，早发现早治！”
学生们听得连连点头，李乡绅站在门口，悄悄把府衙补的十石粮的票据收进怀里，小声跟慕容芷说：“往后学堂要是有需要，俺家的地也能借出来当试验田，就当…… 就当给百姓做点事。”
傍晚，学堂的课结束了。孩子们抱着《农事要略》和种子样本，蹦蹦跳跳地回家，嘴里还念着苏先生教的农事口诀。赵江月拉着赵正和柳萱的手，把白天李乡绅的事讲了一遍，还得意地说：“苏先生夸我答得好，说我能当小先生了！”
柳萱笑着帮他擦去脸上的炭灰：“江月本来就厉害，以后要更认真学，才能真的帮到百姓。”
三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晚风带着学堂里的墨香，远处传来百姓的欢声笑语。
（第一百五十九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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