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水师点兵
宁波水师的校场上，晨雾刚散，就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石守信穿着一身玄色铠甲，腰间佩着当年平江南时用的长刀，目光扫过列队的士兵 —— 他们中有宁波海战的老兵，胸前还别着 “抗倭功臣” 的铜章；有灵州军屯的子弟，手里握着灵州铁矿新铸的火枪；还有郑阿福带来的渔民向导，腰间别着测深木，脚边放着渔叉，一看就熟悉水性。
“都给朕听好了！” 石守信的声音在校场上回荡，“咱们这次东征，不是去抢地盘，是去给被倭寇害了的百姓报仇！是去护着咱们大明的海疆，让宁波的渔民能安稳捕鱼，让江南的织户能安稳织绸！” 他说着，从身后亲兵手里接过一柄倭刀，正是第章赵政枕边那柄刻着 “张阿狗” 的刀，“这把刀，杀了咱们一百二十七位百姓，今日，咱们就要带着它，去倭国的老巢，让他们血债血偿！”
队列里的渔民子弟张小海猛地攥紧了渔叉。他的父亲是洪武二年被倭寇掳走的，至今下落不明，郑阿福带他来报名时，他就说 “俺要跟着水师，把倭寇都杀了，找俺爹”。此刻听到石守信的话，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咬着牙没掉下来 —— 他记得张阿婆说过，“哭没用，得拿着家伙，给亲人报仇”。
“现在，开始操练！” 石守信一声令下，士兵们立刻散开，分成不同的队伍：老兵们演示火枪轮射，枪声在海边此起彼伏；军屯子弟练习方阵冲锋，脚步踏得地面都在震动；渔民向导则带着水师士兵熟悉船只，教他们怎么在颠簸的战船上站稳，怎么用测深木判断水深。
柳萱带着惠民医馆的医女队，提着药箱在一旁忙碌。医女小桃正给一个火枪兵包扎手上的伤口 —— 那是练习时被火枪后座力擦伤的，她一边缠纱布，一边说 “下次开枪时记得把枪托抵紧肩膀，就不容易受伤了”。柳萱则在整理草药，把治外伤的金疮药、防中暑的薄荷丸、治风寒的姜汤分别装在不同的陶瓮里，每个陶瓮上都贴着标签，写着 “战船左舱”“士兵营房”，方便分发。
“柳皇后，这些草药够吗？” 小桃看着堆成小山的药箱，有些担心。她们带的草药，是用改良的方法炮制的，药效比普通草药好三成，却也耗费了更多时间 —— 光是金疮药，就用了江南药农半个月采摘的蒲公英、紫花地丁。
柳萱点头，指着远处的漕运船：“苏大人已经让人从灵州惠民仓调了更多草药，明日就能到。而且，咱们还带了‘防疫汤’的方子，用苍术、艾叶煮水，能预防船上的疫病。” 她说着，从药箱里拿出一本小册子，上面画着各种草药的样子，还有怎么处理外伤的图解，“这是给士兵们的，让他们在船上也能自己处理小伤口。”
不远处，郑阿福正带着几个渔民向导，给水师士兵演示怎么识别倭国沿海的暗礁。他手里拿着一张海图，上面用红笔标着暗礁的位置，还有倭寇常用的埋伏点 —— 这些都是他跟着萨琳娜的舰队侦查时记下的。“你们看，这片黑礁区，倭寇最喜欢在这里设埋伏，” 他指着海图上的一处，“咱们的战船要从这里过，得让快船在前头探路，用火箭把埋伏的倭寇引出来。”
一个水师校尉凑过来，指着海图上的九州岛：“郑伯，倭国的武士是不是都很能打？听说他们的刀很锋利。”
郑阿福冷笑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渔叉：“他们的刀再锋利，也怕咱们的火枪；他们再能打，也没咱们熟悉海况。洪武二年平户港之战，俺们渔民就跟着水师，把倭寇的船撞翻了好几艘 —— 只要咱们齐心，就没有打不赢的仗！”
夕阳西下时，操练才结束。士兵们坐在校场的草地上，吃着张阿婆粥铺送来的青稞饼，喝着柳萱医女队熬的姜汤。张小海咬着饼，忽然对身边的老兵说：“俺爹要是还在，肯定也会来参加水师，他最恨倭寇了。”
老兵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远处停泊的战船：“放心，等咱们打下倭国，找到你爹，让他看看咱们大明的水师有多厉害！”
士兵们脸上带着坚定的神色，医女们还在收拾药箱，渔民们在给战船做最后的检查。
（第三百三十五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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