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轻描淡写，捏着瓶盖的手指却微微泛白。
果嘉低头假装整理裙摆，心里把针灸的穴位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足三里、阳陵泉等等。
还有他腿那几个总酸胀的点，回头得找个由头，说自己新学了套按摩手法，不然以他的性子，肯定不肯乖乖配合。
果嘉想起他台上从容的样子，忍不住笑。
以前听说工作非常的认真很较真，现在见识到。”
“那是，”他得意地抬了抬下巴。
“对了，”果嘉忽然抬头，语气轻快，“上次你说潘家园有台胶片机？
什么时候有空能带我去看看不？我最近想拍组老胡同的照片，正缺个顺手的机子。”
张云雷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眼里亮了些。
“行啊，就今天，白天的工作也完成了，剩下晚上的了，那机子成色挺新，老板说还是当年出口的款，镜头特别锐。
摄影棚的卷窗帘拉到一半，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来，在地上投出明暗交错的条纹。
张云雷靠在沙发上，右腿伸直搭在旁边的矮凳上，表面看是随意歇着，指尖却在右胯上方悄悄摸了摸。
果嘉假装看手机，余光却没离开他。
她划开屏幕，点开备忘录敲下一行字：“艾草、生姜、红花，煮水泡脚的方子得改改，加两味活血的。”
想了想，又补了句：“找个圆凳，比沙发更适合他歇腿。”
“刚才摄影师说，有几张照片能直接当封面，”
张云雷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点不易察觉的得意。
“回头印出来给你寄一张？”
“行啊，”果嘉抬头笑。
“最好是你举白扇那张，我贴宿舍墙上，镇宅。”
“合着我是门神啊？”
张云雷挑眉，刚想再说点什么，右腿忽然抽了下，他僵了半秒，若无其事地换了个姿势。
果嘉站起身：“我去买瓶冰红茶，你喝不喝？你坐着别动，不要跟我客气”
“那就谢谢，嘉嘉美女啦，帮我带一瓶可乐。”
她没走远，就在摄影棚外的便利店转了圈，回来时手里除了饮料，还多了个U型枕。
“刚才看你老歪着头，这个垫着能舒服点”
她把枕头往他颈后塞了塞，“别硬撑，这儿没外人。”
张云雷捏着U型枕的边缘，布料上还带着点外面的热气。
他想说“不用”，抬头却撞见果嘉的眼神——不算担忧，也不算心疼，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那样自然，反倒让他没法拒绝。
“谢了。”他低声说，把枕头垫得更稳了些。
远处传来汽车喇叭声，助理下车走进来：“老板哥，车来了。”
张云雷刚要起身，果嘉抢先一步按住他。
“我扶你。”
她的手轻轻搭在他胳膊上，不用力，却带着股让人安心的劲儿。
走到门口时，张云雷忽然低头问。
“你是不是……看出来了？”
果嘉脚步没停，声音轻快：“看出来你累了。谁拍那么久都这样，别多想。”
她拉开副驾车门，“赶紧上车歇着，我跟你说，潘家园那老板可精了，晚点去该坐地起价了。”
张云雷坐进车里，看着果嘉绕到另一侧车门，阳光落在她发梢，镀了层金边。
他摸了摸颈后的U型枕，忽然觉得，被人这样不动声色地护着，好像也没那么难接受。
果嘉上车时，正撞见他对着窗外笑。“傻乐什么？”她系上安全带。
“没什么，”张云雷转头看她，眼底亮堂堂的，“就是觉得，今天收工挺早。”
车窗外的树影飞快往后退，果嘉看着他手腕上的表。
忽然说：“下次我带点老家的草膏药来，我，你试试？”
“你不说话就等你默认啦”
果嘉不容张云雷拒绝。
“你都不给我反应时间”张云雷无奈的笑了。
“那就谢谢啦，汕尾我还没有去过呢”
“汕尾可有意思了，”果嘉眼睛亮了亮，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海边有那种长长的栈道，早上退潮的时候能捡到小螃蟹，贝壳串成风铃挂在窗边，风一吹哗啦啦响，比任何闹钟都灵。”
张云雷支着下巴听，指尖在U型枕上轻轻点着。
“听着倒像世外桃源。”
如果看到前后文对不上，可以提出来，因为我在写时删删改改好多次，有时候会漏，愿谅解。重要的事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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