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年味儿早浸满了胡同巷陌，红灯笼顺着院墙一路铺展，鞭炮声零星在空气里炸响，裹着料峭寒风，却暖得人心头发痒。
年三十的家，暖意融融。
张云雷家的客厅里，张爸爸正踮着脚往窗棂上贴福字，红纸映得她眼角的笑纹都亮堂起来。
张妈妈坐在沙发上择菜，电视里循环播放着春晚彩排片段，热闹的旋律却盖不住他时不时望向门口的目光。
张云雷靠在厨房门框上，手里捏着个刚洗好的苹果，视线却黏在手机屏幕上。
聊天框里还停留在半小时前，果嘉发来的她在院子贴窗花她戴着他送的兔子手链，笑得眉眼弯弯。“刚跟嘉嘉聊完天?”
张妈妈择菜转过身，见儿子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忍不住打趣，“人在汕尾心在北京，还不如当初直接跟她回去过年。”
“妈，这不是您说想让我陪您和我爸嘛。”张云雷挠了挠头，耳根微红，把苹果递过去。
“嘉嘉说汕尾那边正忙着弄拜祖宗的东西，她妈还让她给咱们寄了两盒蚝干和虾干，估计明天就能到。”
“那孩子有心了。”张妈妈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笑着念叨，“上次她来北京，还特意学了做汕尾薄饼，说让我尝尝鲜。你说咱们俩，一个北京一个汕尾，饮食习惯差这么多，她倒愿意花心思琢磨这些。”
张爸爸抬了抬头，慢悠悠道：“嘉嘉这孩子稳重贴心，跟你正好互补。你啊，以后多学着点人家的细心，别总大大咧咧的。”
张云雷点点头，指尖划过手机屏幕，点开果嘉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她和母亲一起包汤圆的照片，配文：“今天除夕，盼着和家人团圆，也盼着和某个人视频守岁。”
他忍不住嘴角上扬，编辑了一条消息发过去：“我要吃马鲛鱼丸留几个给我，等开春我去汕尾吃现做的。”
消息刚发出去，就收到了秒回，是个委屈巴巴的表情包，配文：“已经做了你的份啦，可惜你吃不到热乎的。
刚跟我妈说起你，她还问你北京的暖气够不够足，让你别总熬夜工作。”
张云雷看着屏幕，心里暖烘烘的。
他想起去年除夕，果嘉第一次来北京过年，跟着张妈妈学包饺子，把饺子皮捏得皱巴巴的，却笑得一脸开心。
那天晚上，四个人围坐在餐桌旁，窗外是漫天烟火，屋里是热气腾腾的火锅，果嘉说：“原来北方的年，是这个味道啊，暖乎乎的。”
“在想什么呢？”张妈妈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该包饺子了，你爸调的馅儿，你最爱吃的白菜猪肉馅。”
张云雷收起手机，走进厨房，拿起一张饺子皮，学着母亲的样子放馅儿、捏褶。
可他手上没个准头，要么馅儿放多了露出来，要么捏得歪歪扭扭，跟张妈妈包的圆鼓鼓的饺子比起来，实在有些拿不出手。
“你这手艺，也就只能糊弄糊弄自己了。”
张妈妈笑着摇头，伸手帮他把露出来的馅儿拨回去。
“嘉嘉包的都比你强，下次让她好好教教你。”
张云雷嘿嘿笑着应下，心里却盘算着，等下次见面，一定要跟果嘉学包汕尾汤圆和北京饺子，以后不管在谁家过年，都能给她包一碗热乎的。
夜幕渐渐降临，北京的街头更热闹了，鞭炮声此起彼伏，烟花在夜空里炸开一朵朵绚烂的花。
张云雷坐在沙发上，手机屏幕亮着，等着果嘉的视频电话。
张妈妈在厨房忙着煮饺子，张爸爸则在准备晚上打火锅的配菜，张云雷在客厅摆好了水果和坚果，电视里放着新年歌。
“叮——”视频电话准时响起，屏幕上出现果嘉的笑脸，背景里是汕尾热闹的客厅，她的父母正忙着，耳边满是欢声笑语。“磊磊！”果嘉的声音带着雀跃。
“你看，我们家的年夜饭都快做好了，有你爱吃的清蒸鱿鱼，还有我妈特意做的蚝仔煎。”
“看着就香。”张云雷笑着，把手机转向餐桌。
“我们也包好饺子了，你看我包的，虽然丑了点，但馅儿绝对足，但我们今天晚上的硬菜是打火锅”
果嘉看着屏幕里那些歪歪扭扭的饺子，忍不住笑出了声：“没关系，丑饺子有丑福嘛，等我回去，我给你包好看的。”
“不错呀，看着好想吃，大闸蟹，大虾，年糕…”
视频里，果嘉的妈妈走过来，笑着跟张云雷打招呼：“磊磊，过年好啊！在北京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你爸妈操心。等过完年，让嘉嘉去北京找你，你们俩也好好聚聚。”
张云雷连忙点头：“阿姨过年好，您也多注意身体。谢谢您让嘉嘉给我们寄的特产，还劳烦您惦记着我。”
挂了电话后。
张云雷和张爸爸、张妈妈围坐在火锅旁，满桌的食材琳琅满目——肥美的螃蟹堆成小山，鲜虾透着鲜亮，各色配菜、时蔬错落摆放，仿佛把海鲜市场的鲜活都搬回了家。
火锅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像极了年节里热闹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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