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出酒店，东莞的夜色更深了。街头的霓虹灯依然闪烁，但在谢飞眼中，这些光芒都变成了血红色。
回到虎哥的据点，一个隐蔽的茶楼后院，几十个手下已经聚集在这里。空气中弥漫着烟草和汗水的味道，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紧张和愤怒。
“兄弟们，明天晚上的行动，可能是一场硬仗。”虎哥站在众人面前，声音低沉而有力，“龙哥这次是要彻底撕破脸皮了。”
“虎哥，我们跟他拼了！”阿强握紧拳头，“这老东西太过分了！”
“冷静点。”虎哥压了压手，“龙哥在道上混了二十多年，不是省油的灯。3号仓库那一带是他的地盘，肯定布置了重兵。”
“那我们就不去了？”有人问道。
“必须去。”虎哥的语气斩钉截铁，“谢飞的姐姐在他手上，我们不能见死不救。更重要的是，这是我们的生死之战。龙哥想一口吞掉我们的地盘，如果这次退缩了，以后我们在东莞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谢飞坐在角落里，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人推来推去的棋子。从几天前单纯地寻找姐姐，到现在即将卷入一场黑道火拼，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小飞。”虎哥走到他身边，“你可以不参与明天的行动。”
“不。”谢飞抬起头，眼中有着前所未有的坚定，“那是我姐姐。”
虎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好，但你必须听我的指挥。道上的火拼不是过家家，一个不小心就会丢命。”
夜深了，茶楼里的人陆续散去准备明天的行动。谢飞却睡不着，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仰望着东莞的夜空。
星星很少见，城市的光污染遮蔽了大部分星光。就像他的生活一样，原本简单明亮的世界，现在被黑暗和复杂的人际关系所遮蔽。
“睡不着？”虎哥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瓶啤酒。
“虎哥，我姐姐真的做了那些事吗？”谢飞接过啤酒，但没有打开。
虎哥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你姐姐是个聪明的女人，但也是个普通的女人。她有她的恐惧，有她的欲望，也有她的软肋。”
“可是…”
“龙哥说的那些，有真有假。”虎哥点了根烟，“你姐姐确实和我合作过一些生意，但侵吞货款这种事，她做不出来。”
“那龙哥为什么要这样说？”
“因为他需要一个借口。”虎哥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他想要我的地盘，想要我的手下，但不能明着抢。所以他编了这个故事，既能师出有名，又能让其他帮派看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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