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威苦笑一下：“说来话长。你姐姐......她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
“谢静三年前来到东莞，表面上在服装厂打工，实际上她有另一个身份。”振威压低声音，“她是警方的卧底。”
谢飞如遭雷击：“不可能！”
“我知道很难接受，但这是事实。”振威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你看看这个。”
照片上的谢静穿着便装，正在和一个中年男人交换什么东西。背景是某个昏暗的巷子。
“这是两个月前拍的。那个男人是地下钱庄的老板，专门放高利贷。你姐姐在收集他们的犯罪证据。”
谢飞盯着照片，脑海中回想起姐姐这两年的种种异常。经常深夜外出、手机里的神秘电话、对东莞过分熟悉的地理环境......
一切都说得通了。
“所以昨晚的拳赛......”
“也在她的调查范围内。”振威点头，“那个地下拳场是洗钱的重要环节，每场比赛的赌资都高达几百万。你的意外参与打乱了原定计划。”
谢飞感觉天旋地转：“那你又是谁？”
“我是她的联络人，负责传递情报和保护她的安全。”振威认真地看着他，“但现在情况变了。有人怀疑她的身份，今晚的约会就是试探。”
“试探什么？”
“试探你知不知道她是卧底。如果你表现出任何异常，她就危险了。”
谢飞脑子一片混乱。姐姐竟然是卧底？那她为什么要瞒着自己？
“因为保护你们。”振威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卧底工作极其危险，知道真相的人越少越好。她一直以为自己能处理好一切，直到你突然出现。”
“我的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
“不只是打乱，而是让她陷入两难境地。”振威叹息，“一边是亲人的安全，一边是重要的任务。她现在承受着巨大压力。”
谢飞想起昨晚姐姐憔悴的面容，心中涌起愧疚。
“那我该怎么做？”
“今晚的约会你必须去，但要小心应对。”振威掏出一个微型耳机，“戴上这个，我会在暗中指导你。记住，无论他们问什么，都说不知道。”
谢飞接过耳机：“万一露馅了怎么办？”
“那就只能拼命了。”振威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不过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们的。”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约定晚上的行动方案。
临别前，振威郑重地说：“谢先生，今晚之后，你就真正踏入这个世界了。有些路走了就回不了头，你想清楚。”
“为了姐姐，我什么都愿意做。”
回到家时已是傍晚，谢静还没下班。
谢雨正在客厅写作业，看到他回来立刻迎了上来：“哥，你去哪了？买的什么药？”
“就是普通消炎药。”谢飞摸摸她的头，“作业写得怎么样？”
“快写完了。”谢雨放下笔，“哥，我能问你个事吗？”
“什么事？”
“如果有一天发现姐姐不是我们想象中的人，你还会爱她吗？”
谢飞心头一震。小雨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她也察觉到了什么？
“傻丫头，姐姐永远是我们的姐姐。”他蹲下身，认真地看着妹妹，“无论她做什么，都是为了保护我们。”
谢雨眼中闪过一丝释然：“我也是这么想的。”
晚饭时，谢静明显心不在焉。她不时看手机，筷子都掉了两次。
“姐，你没事吧？”谢雨关心地问。
“没事，就是有点累。”谢静勉强笑笑，“对了小飞，今晚你早点睡，别到处乱跑。”
这话像是提醒，又像是警告。
谢飞点点头：“知道了。”
晚上七点半，谢飞借口出去散步，实际上按照那张纸条的指示，前往所谓的“老地方”。
根据振威的分析，老地方应该是之前那个地下拳场。虽然被警方查封，但后门应该还能进去。
果然，拳场后巷里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陌生的脸：“谢飞？上车。”谢飞深吸一口气，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内很暗，只有仪表盘微弱的光线。开车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寸头，脸上有道疤。
“系好安全带。”男人声音平静。
车子发动，驶向夜色深处。
谢飞暗自紧张，耳机里传来振威的声音：“别慌，一切正常。”
“我们去哪？”谢飞试探着问。
“你不是应该知道吗？”男人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毕竟你和谢静那么亲密。”
陷阱！
谢飞脑子飞快转动。如果自己真的是谢静的情人，肯定知道她的秘密据点。
但现在他什么都不知道。
“最近她换地方了。”谢飞装作无奈，“女人心思你懂的，总是神神秘秘。”
男人笑了笑，没再说话。
车子在市区兜了几个圈，最后停在一栋废弃的工厂前。
“到了。”
工厂大门紧锁，但侧门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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