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夜总会里到处是眼线。”陈勇说,“南哥的人,你姐姐的人,还有墙头草。谁都信不过。”
车子开得很快。
谢飞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
“我姐姐……她现在在哪里?”
“夜总会。”陈勇说,“准备今晚的谈判。”
“那你怎么知道她会见我?”
“因为我告诉她,你有重要的事要跟她说。”陈勇转过一个弯,“她很担心你。”
谢飞沉默了。
担心他?
可她自己的麻烦都快处理不过来了。
车子在夜总会门口停下。
白天的夜总会没有晚上那么光鲜。
门口的霓虹灯都关着,只剩下灰扑扑的招牌。
几个保安在门口抽烟聊天。
陈勇带着谢飞从侧门进去。
穿过长长的走廊。
墙上贴着海报,都是夜总会的演出信息。
走到尽头,陈勇推开一扇门。
“进去吧。”他说,“你姐姐在里面。”
谢飞走进去。
这是个办公室。
装修很简单,一张办公桌,几把椅子。
墙上挂着几幅字画。
谢雨坐在办公桌后面。
正低头看什么文件。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
看到谢飞,她愣了一下。
“小飞?”
她站起来,走过来。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在学校吗?”
谢飞看着她。
姐姐今天穿了件黑色西装,头发盘起来。
看起来很干练。
但眼睛下面有青黑色的阴影。
明显没睡好。
“我……我找你有事。”他说。
谢雨看看门口。
陈勇已经走了。
她拉着谢飞在沙发上坐下。
“什么事?”她问,“是不是学校出什么问题了?”
“不是。”谢飞摇头。
他从口袋里掏出U盘。
“这个……你看看。”
谢雨接过U盘,看着他。
“这是什么?”
“里面有……有你需要的东西。”谢飞说。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陈勇说了,什么都别说。
谢雨盯着U盘看了几秒。
然后她笑了。
“谁让你送来的?”她问,“陈勇?”
谢飞没说话。
谢雨叹了口气。
“小飞,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
“你什么都不知道。”谢雨打断他,“你只是觉得姐姐有危险,想帮我。对不对?”
谢飞点头。
谢雨看着他,眼神很复杂。
“傻孩子。”她说,“这种事,不是你该管的。”
“可是……”
“没有可是。”谢雨把U盘放在茶几上,“你现在马上回学校去。这里的事,你不要管。”
谢飞急了:“姐,我知道你有危险!今晚南哥的人要对付你!”
谢雨脸色变了。
“谁告诉你的?”
“陈勇说的。”谢飞一股脑全说了出来,“他说今晚你要去谈判,对方会做局。你去了就出不来了。这个U盘里有南哥的黑料,能帮你……”
“够了。”谢雨站起来。
她走到窗边。
背对着谢飞。
“小飞,你还记得我为什么要你来东莞吗?”她突然问。
谢飞愣了一下:“记得。你说……你说想让我过好日子。”
“对。”谢雨转过身,“我想让你过正常的生活。上学,交朋友,考大学。不要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她走回来,在谢飞对面坐下。
“可是现在,你被卷进来了。”她说,“这是我的错。”
谢飞看着她。
姐姐的眼睛红了。
“姐……”
“听我说完。”谢雨深吸一口气,“我做这些事,是有原因的。但不管什么原因,都不应该让你卷进来。”
她拿起U盘。
“这个东西,我会看。但你,从现在开始,不要再管这些事了。”
“可是……”
“没有可是。”谢雨说,“你明天就回老家去。”
谢飞一愣:“回老家?”
“对。”谢雨点头,“这里太危险了。你回老家,继续上学。钱我会按时给你打过去。”
“我不走!”谢飞站起来,“你有危险,我怎么能走?”
“你留下来也帮不了我。”谢雨说,“反而会成为我的弱点。”
她看着谢飞的眼睛。
“小飞,你知道南哥为什么一直没动我吗?”
谢飞摇头。
“因为他不确定我手里有多少底牌。”谢雨说,“但如果他知道你的存在,如果他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
她没说下去。
但谢飞明白了。
他会成为南哥威胁姐姐的筹码。
“所以你必须走。”谢雨说,“越快越好。”
谢飞握紧拳头。
他想反驳。
想说自己不怕。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因为他知道姐姐说得对。
他留在这里,只会给姐姐添麻烦。
“我……我知道了。”他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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