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不过气。
南哥走过来。
居高临下看着他。
“年轻人，太冲动了。”他说，“老老实实待着不好吗？”
谢飞吐出一口血。
“去你妈的……”
阿成又要踢。
南哥抬手制止了他。
“别弄死了。”他说，“东西还没到。”
他蹲下来。
看着谢飞。
“你知道吗？”他说，“我其实挺欣赏你的。”
“少他妈废话……”
“真的。”南哥说，“有胆子，有脑子，可惜……”
他叹了口气。
“跟错了人。”
谢飞冷笑。
“我姐没错。”
“她错了。”南哥说，“不该偷我的东西。”
“那是证据！”谢飞吼道，“你们害死了多少人！贩毒、走私、人口贩卖……你们全都该死！”
南哥脸色一沉。
“所以你也知道了。”
他站起来。
“那就更不能留你。”
谢飞心里一凉。
完了。
他说多了。
这下真的走不了了。
门口传来脚步声。
一个保安走进来。
“南哥，东西送来了。”
他递过一个U盘。
南哥接过来。
看了看。
“确认一下。”
阿成拿过U盘。
插进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
点开。
屏幕上出现密密麻麻的文件。
“是这个。”阿成说。
南哥笑了。
“很好。”
他看向谢飞。
“小子，谢谢你的配合。”
谢飞闭上眼。
他尽力了。
至少姐姐逃出去了。
“阿成。”南哥说，“处理干净。”
“明白。”
阿成掏出一把匕首。
走向谢飞。
谢飞睁开眼。
看着那把刀。
刀尖反射着灯光。
他没有闭眼。
既然要死。
至少要看清楚。
阿成举起刀。
门突然被踹开。
砰！
门板撞在墙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
谢雨冲了进来。
手里拿着个灭火器。
“放开他！”她尖叫着。
对准南哥。
喷！
白色泡沫喷了南哥一脸。
南哥后退。
捂着眼睛。
“妈的！抓住她！”
两个小弟扑向谢雨。
谢雨挥起灭火器。
砸中一个人的头。
那人倒地。
另一个抱住她。
谢雨尖叫着挣扎。
阿成愣了一下。
转身去抓谢雨。
谢飞趁机爬起来。
冲向阿成。
一头撞在他腰上。
阿成摔倒。
刀掉在地上。
谢飞捡起来。
“姐！快走！”
谢雨推开小弟。
冲向谢飞。
两人往门口跑。
身后传来怒吼。
“拦住他们！”
走廊里突然涌出一群人。
全是南哥的手下。
堵住了楼梯口。
谢飞拉着谢雨。
往另一边跑。
走廊尽头是消防通道。
他推开门。
楼梯很窄。
往下跑。
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
“妈的，别让他们跑了！”
谢飞拉着姐姐一路狂奔。
跑到一楼。
推开门。
后门。
通向后巷。
两人冲了出去。
巷子里很暗。
远处有车灯。
谢飞拉着姐姐往那边跑。
身后的人追出来了。
“在那！”
谢飞回头。
至少七八个人。
他们跑不过。
突然。
一辆面包车冲进巷子。
急刹车。
车门拉开。
大伟探出头。
“飞哥！快上车！”
谢飞愣了一下。
拉着谢雨冲过去。
两人跳上车。
“开车！”
面包车轰鸣着倒车。
转了个弯。
冲出巷子。
后面的人追出来。
但已经来不及了。
车开远了。
谢飞靠在椅背上。
大口喘气。
浑身是汗。
谢雨趴在他肩上。
浑身发抖。
“小飞……”她哽咽着，“对不起……都是我害的……”
“没事。”谢飞抱住她，“没事了。”
他看向驾驶座。
开车的是大伟。
“你怎么来了？”
“我送完U盘就走了。”大伟说，“但总觉得不对劲，就在附近等着。看到你姐从正门跑出来，我就知道出事了。”
“U盘……”谢飞突然想起来，“你给他们的是真的？”
大伟咧嘴笑了。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
“假的。”他说，“我在网吧找了个空U盘，随便复制了点文件进去。”
谢飞愣住。
然后笑了。
真的笑了。
“你他妈是个天才。”
“那当然。”大伟得意地说，“跟你混这么久，多少学了点。”
车开出很远。
离开了那片区域。
谢飞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
脑子里一片混乱。
今晚发生的事。
像做梦一样。
但他知道。
这只是开始。
南哥很快就会发现U盘是假的。
到那时。
他们会疯狂找他。
整个东莞都不安全了。
“大伟。”谢飞说，“开去车站。”
“车站？”大伟愣了，“你要走？”
“对。”谢飞说，“今晚就走，越远越好。”
谢雨抬起头。
“小飞……”
“姐。”谢飞看着她，“我们得离开这，现在就走。”
谢雨咬着嘴唇。
眼里全是泪。
“都是我不好……”
“别说了。”谢飞说，“只要你没事，什么都值得。”
车在夜色中疾驰。
后视镜里。
东莞的霓虹灯渐渐远去。
谢飞握紧了姐姐的手。
他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
但至少现在。
他们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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