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文用黄纸朱砂书写,上面列着此次要办之事,字迹工整,符文密布。
钱师傅将表文凑到烛火前,黄纸瞬间燃起,火星随着青烟升腾,化作点点星火,仿佛在向五猖兵马传递讯息。
烧完表文,钱师傅拿起案上的法铃与法剑。
法铃铜制,铃芯系着红绸,法剑剑身狭长,寒光凛凛。
他手持铃剑,围绕法坛缓慢行走,步伐沉稳,每走一步便摇一下法铃,“叮铃铃”的声响与师刀的余韵交织,同时口中念诵点兵咒语:“五猖兵马听我言,速速归位到坛前;若有迟到违令者,严惩不待不留情!”
念咒间,法坛上的蜡烛突然剧烈晃动起来,火苗忽明忽暗,仿佛有一阵阵阴风吹过,却不见门窗晃动。
五碗米饭上的清香烧得极快,烟柱笔直向上,凝聚不散,颜色也从灰白变成了青黑色。
钱师傅心中一喜,知道这是五猖兵马即将到齐的征兆,他加快了念咒的速度,法剑在手中挽起一个个剑花,符文在烛光下闪烁不定。
“太好了!五猖兵马到了!”钱师傅停下脚步,对着法坛深深一揖,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今有要事相托,烦请各位兵马依令行事,速去速回,执行完任务即刻归位,必有重谢!”
话音刚落,屋外的黑夜中突然传来一阵阵清晰的马蹄声,“哒哒哒”的声响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仿佛有无数马匹正在集结。
紧接着,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沉重而有力,如同军队行军,却看不到半个人影。
钱师傅微微一笑,转身从案下取出一叠纸钱与一叠甲马,尽数点燃。
纸钱燃烧的灰烬被无形的风吹起,盘旋在法坛周围,甲马燃烧时发出“噼啪”的声响,化作一道道光影,融入黑暗之中。
随后,钱师傅拿起案前的五营令旗,猛地挥舞起来。
五色旗帜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风声猎猎,仿佛在发布出征的号令。
挥舞完令旗,他又拿起坛边的牛角。
这牛角通体黝黑,前端尖锐,后端刻着猖兵纹样。钱师傅将牛角凑到嘴边,深吸一口气,猛地吹响。
“呜呜——”低沉而雄浑的号角声响起,穿透了房屋的墙壁,在山村的夜空中回荡。
一声、两声、三声,号角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响亮,正是发兵的信号。
黑夜中,马蹄声与脚步声骤然加快,朝着远方疾驰而去,片刻后便消失无踪,只留下夜风吹过草木的簌簌声。
钱师傅放下牛角,走到案前,一把抓起那只红冠白羽的大公鸡。
公鸡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扑腾着翅膀想要挣扎,却被钱师傅死死按住。
他左手握住鸡颈,右手猛地发力,“咔嚓”一声,公鸡的脖子被瞬间拧断。鲜红的鸡血喷涌而出,只见鸡血全部喷洒在米饭以及五营令旗的上。
鸡血落地,瞬间渗入泥土,屋内的寒气愈发浓重,法坛上的香烛燃烧得更旺了。
黑暗中,仿佛能看到无数模糊的身影在鸡血的加持下变得愈发清晰,一个个凶神恶煞,气息凛冽,威力较之前更胜一筹。
钱师傅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缓缓收起法刀、铃剑,对着法坛再次躬身行礼,静候兵马凯旋。
钱师傅指尖捏着三炷新香,在烛火上绕了三圈,待火星舔舐上香头,青霭袅袅升起,便迅速将其插进五碗白米饭中。
这香是特制的“兵马香”,主料混了艾草灰、朱砂粉与柳木碎,燃得极快,不过片刻功夫,香头便烧下去大半,火星噼啪作响,香灰簌簌落在米粒上,得时时盯着更换,稍有迟缓便会断了与兵马的联络。
他刚换上新香,案几上的旧香就已燃至根部,化作一团灰烬,仿佛五猖兵马正借着香火之力极速奔行,连燃香都追不上其脚步。
此刻屋内的气场愈发凛冽,五营令旗依旧立在坛前。
潜聊一下五营兵马和五猖兵马的区别。这两类兵马看似都是阴兵体系,实则根骨、脾性、能耐截然不同,如同江湖中两股路子迥异的势力。
先说起源与流传之地,钱师傅召来的五猖兵马,本就是西南地界的“地头蛇”,湖南、四川、贵州一带的法坛上最是常见。
关于其来历,说法纷纭,有说乃是轩辕黄帝麾下战死的将士,怨气不散,被九天玄女封印于酆都铁朝山,成了听令行事的阴兵。
也有传言与明太祖朱元璋有关,当年征战四方,无数将士殒命,朱元璋为安抚其阴魂,便封其为“五猖神”,令其守护一方。
而五营兵马则是另一番渊源,在江西、闽南、两广等地更为盛行,最早能追溯到汉初,与古老的社祭文化一脉相承,六朝时便已形成完整的信仰体系,算是阴兵中的“老牌势力”。
若论所属派系与首领,差异更是鲜明。五猖兵马如同散落在江湖的悍勇之士,不拘一格,元皇、梅山、普庵、峨眉、排教等诸多法派都能调用,首领也各有不同,郭氏三郎、张赵二郎、翻坛倒洞的张五郎,或是领兵土地,皆能统御其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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