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百炼钢’的法子,”徐寿擦了擦汗,“一片铁,卷成筒,烧红了打,打红了烧,反复百次,铁里的杂质就没了,枪管才能结实。”
狗剩学着师傅的样子卷铁筒,第一次卷歪了,第二次接口没对齐,第三次终于卷得像模像样。徐寿看着他通红的脸颊,眼里露出欣慰的光:“记住,好枪管是打出来的,不是浇出来的。咱们的铁不如红毛夷的好,但咱们的功夫比他们深,一样能造出好枪。”
傍晚收工时,学堂里亮起了油灯。徐寿教学徒们认字,先从“铁”“火”“锤”这些字学起,再教他们写自己的名字。狗剩以前只会画圈,现在握着毛笔,一笔一划地写“狗剩”两个字,虽然歪歪扭扭,却写得格外认真。
“等你们能看懂图纸上的字,就能自己琢磨怎么改进了。”徐寿看着他们的字,“造武器不光要有力气,还要有脑子。红毛夷的技术不是天生的,也是一点点琢磨出来的,咱们也行。”
月光透过窗棂照进学堂,落在一张张年轻的脸上。他们手里握着笔,眼里却闪着炉火的光。徐寿知道,这些学徒不仅在学技艺,更在学一种信心——一种相信自己能造出比红毛夷更好的武器的信心。
第二天一早,锻造炉的火光又亮了起来。狗剩和柱子配合着锻打枪管,小锤引,大锤跟,节奏越来越稳。赵德柱带着阿文他们组装枪机,“扣榫+卡笋”的结构越来越熟练。
徐寿站在工棚外,望着峡谷里升起的炊烟,听着锻锤的“叮当”声,突然觉得这声音比任何乐曲都动听。他知道,第一批学徒就像第一炉铁火,虽然还弱,但只要用心烧,用心打,总有一天会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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