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杀得双目赤红,银甲染成了红甲,长剑上的血珠滴落在黄沙上,晕开一朵朵妖艳的花。他看到一个殖民军军官举枪对准了正在砍杀的汉军士兵,便反手掷出腰间的短斧,将那军官的头颅劈成两半。“老张,看到了吗?我们为你报仇了!”他对着天空嘶吼,声音哽咽。
牛皋的骑兵已经控制了中军,他勒住马,看着被副官拖拽着逃跑的乔治,冷笑一声,弯弓搭箭:“哪里跑!”
箭矢如流星,精准地射穿了副官的大腿。副官惨叫着倒下,乔治踉跄几步,回头看着逼近的骑兵,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想死?没那么容易!”牛皋策马冲到他面前,一脚将手枪踢飞,鬼头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老张的仇还没报,你得活着受审!”
乔治瘫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的尸体和燃烧的帐篷,突然疯了似的大笑起来,笑声凄厉而绝望:“败了……我败了……”
四、尘埃落定,血浸黄沙
当太阳升至半空时,枪声和喊杀声渐渐平息。殖民军营地已成一片焦土,到处是燃烧的帐篷、翻倒的弹药箱和层层叠叠的尸体。红色的血液渗透黄沙,在地上积成一滩滩暗红的水洼,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火药味,连盘旋的秃鹫都不敢轻易落下。
王贵指挥士兵清理战场,活着的殖民军俘虏被反绑着押到空地上,一个个面如死灰。汉军士兵开始收敛同伴的尸体,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尸体抬上担架,用白布裹好,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沉睡的亲人。
牛皋将乔治五花大绑,押到王贵面前。乔治的肩膀还在流血,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曾经的傲慢荡然无存,只剩下恐惧和麻木。
“清点人数。”王贵的声音沙哑,他看着满地的尸体,胸口像被巨石压住。
亲兵捧着名册,声音哽咽地汇报:“正面主攻阵亡三百七十二人,重伤一百四十五人;牛将军的奇兵阵亡九十八人,重伤五十六人……殖民军阵亡一千二百余人,被俘三百一十六人,包括乔治上校。”
王贵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冰冷的平静:“将阵亡的弟兄们运回华夏城,厚葬。所有俘虏,押回城中听候发落。”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乔治身上,“尤其看好他,别让他死了。”
牛皋点头应下,踢了乔治一脚:“起来!跟老子走!”
乔治踉跄着站起来,被士兵推搡着往前走。他路过一片尸体时,脚下一滑,低头看去,发现自己踩在一个汉军士兵的胸膛上——那士兵的眼睛还圆睁着,手里紧紧攥着一块染血的红绸带,那是信使老张的遗物。乔治突然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地,再也起不来。
王贵走到那具士兵的尸体旁,轻轻合上他的眼睛,将红绸带解下,揣进怀里。他望向华夏城的方向,那里炊烟袅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但他知道,这片黄沙下,永远埋葬着三百七十二个年轻的生命,埋葬着他们未说出口的牵挂和未完成的心愿。
“收队。”王贵转身,银甲上的血迹在阳光下闪着刺目的光。
汉军士兵列队回撤,步伐沉重而整齐。他们没有欢呼,没有庆祝,只有沉默——这场胜利,来得太痛了。
黄沙被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血沫,在空中打着旋。远处的殖民军营地还在燃烧,黑烟直冲云霄,像一根巨大的哀悼柱,矗立在荒漠之上。而那片被鲜血浸透的土地,许多年后,长出了一簇簇顽强的红柳,风吹过时,枝叶飒飒作响,仿佛在诉说着那个拂晓的惨烈与悲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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