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 延安 桥儿沟自然科学院外土坡】
午后的阳光将黄土坡晒得滚烫,远处自然科学院的窑洞静悄悄的,大部分人都利用这短暂的休息时间小憩。江凛(李振)和苏晴(苏梅)却隐身在一处背阴的土沟里,面前摊开着伪装成普通地图的战术平板,上面显示着苏晴利用微型探测器多日扫描绘制的桥儿沟区域能量分布草图。
“能量聚焦点在钱思明身上已经确认,”苏晴指着平板上一个以钱思明常待的图书室窑洞为中心形成的能量涡旋图示,“矩阵的根源,深植于这片土地的地脉,但引导和放大装置,很可能就隐藏在这些窑洞群的基础结构里,或者……与某些日常使用的‘设备’融为一体。”
江凛左小指疤痕的灼痛感如同不间断的警报,指向科学院方向,但比起之前在图书室内的强烈共鸣,此刻更像是一种持续的、背景辐射般的压力。他眉头紧锁,并非因为眼前的困境,而是源于一种更深层次的不协调感。
“太明显了。”江凛忽然低声说,手指点向代表钱思明的能量焦点,“‘潘多拉’煞费苦心布下三处矩阵,三个‘锚点’候选。为什么偏偏在钱先生这里,表现得如此‘积极’?杨帆的引导,矩阵能量的主动聚焦和共鸣测试……他们像是在舞台上卖力表演,唯恐我们不知道钱思明的重要性。”
苏晴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声东击西?他们在利用钱思明吸引我们全部的注意力,掩护他们真正的目标?”
“或者,钱思明是重要的‘坐标’之一,但未必是‘创世纪’仪式最终锁定的那个‘祭品’。”江凛目光锐利,脑海中飞速闪过另外两个候选人的信息——兵工厂的周维钧,中央医院的秦风。“周工关乎现实的武力,秦医生凝聚人心信仰。摧毁哪一个,对这片土地‘秩序’的打击更彻底?对撕裂时空结构的‘仪式’贡献更大?”
就在这时,战术平板接收到来自林深的最新加密信息。信息很短,却如同惊雷:
【能量模型修正。‘献祭’仪式偏好‘秩序之力’的崩塌。信仰凝聚体或关键科技实践者的陨落,产生的时空涟漪远超单纯知识探索者。重复,警惕声东击西。核心装置位置疑似与人群生命磁场大规模异动相关。】
“林深也发现了!”苏晴深吸一口气。
几乎同时,江凛左小指疤痕的刺痛骤然一变!原本持续指向自然科学院的压力瞬间减弱,另一股截然不同的、带着冰冷死寂和混乱意味的刺痛感,如同毒蛇般从另一个方向猛地噬咬了他的神经——那是南边,杜甫川,中央医院的方向!
【龙城基地 · 深空监测中心】
“警报!杜甫川矩阵能量级数飙升!模式切换!从隐蔽汲取转为……主动干扰和诱导!”分析师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
星图上,代表中央医院矩阵的暗红色光点以前所未有的亮度疯狂闪烁,能量读数曲线几乎呈垂直上升!更令人不安的是,与之关联的、代表那片区域人群生命磁场的庞大光团,开始出现不正常的、混乱的波动。
“他们在干什么?”林深冲到主屏幕前。
“他们在利用矩阵能量……似乎是在模拟某种……瘟疫或者大规模中毒的生命体征衰竭频谱!”技术员的声音发颤,“他们在试图人为制造一场公共卫生危机!目标……目标是诱发恐慌,制造大规模生命磁场崩溃,并以此作为……定位和启动核心装置的‘引信’!而处于恐慌中心,试图稳定秩序、拯救生命的核心人物——秦风医生,他的生命磁场正在被高速标记和锁定!”
“混蛋!”林深一拳砸在控制台上,“他们真正的目标是秦风!是医院!他们要利用一场人为的灾难和一位救死扶伤者的牺牲,来完成最邪恶的献祭!立刻警告江凛!最高优先级!”
【1945年 延安 “潘多拉”临时指挥所】
凯斯勒看着全息投影上中央医院矩阵爆发的能量洪流,以及开始出现紊乱迹象的区域生命磁场图谱,脸上露出了狂热而残忍的笑容。
“看到了吗?教授?这才是真正的艺术!”他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无形的能量,“个人的思维波动再强烈,又如何比得上成千上万人在死亡恐惧中共同发出的灵魂哀嚎?那位秦风医生,他越是努力救治,越是凝聚人心,他在这种混乱秩序中的‘坐标’就越清晰!当他最终被这混乱吞噬,或者为了拯救他人而自我牺牲时……那一刻迸发出的‘秩序崩塌’之力,将完美地点燃‘创世纪’!”
“教授”优雅地记录着数据,眼中闪烁着冷静的欣赏:“很精妙的转换。利用医学手段制造群体性生理紊乱症状,引发恐慌。我们的‘机械师’在这方面提供了关键的技术支持——一种难以检测的、能模拟严重病症的纳米级诱导剂,已通过水源和接触物扩散。边区简陋的医疗条件,根本无法快速甄别和应对。秦风,这位‘红色华佗’,他将面临他职业生涯中最残酷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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