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晴把最后一摞炊饼放进竹筐时,指腹被粗糙的篾条磨得发红。晨光刚漫过巷口的老槐树,武大郎已经蹲在摊前,用粗布反复擦着那块掉了角的木牌,“武大郎炊饼”五个字被他擦得发亮。
“歇会儿吧,”潘晴把一碗温热的豆浆递过去,瓷碗边缘还沾着点豆渣,“等会儿张屠户他们过来,肯定又要蹭饼吃,留着力气应付他们。”
武大郎接过碗,指尖触到碗沿的温度,抬头憨憨地笑:“俺不累。昨天你说想吃韭菜盒子,俺凌晨就发了面,在灶上温着呢。”
潘晴心里软了一下。穿越到这鬼地方快一个月,从最初看见他那副矮胖模样就犯怵,到现在见他蹲在晨光里擦木牌的背影,竟觉得顺眼了不少。她踢了踢他脚边的麻袋:“新磨的芝麻粉放哪了?昨天说好做芝麻糖饼的。”
“在灶膛旁边的瓦罐里,用布盖着呢。”武大郎吸了口豆浆,喉结滚了滚,“俺给你留了最细的那筛,你说过做糖饼得用细粉才不硌牙。”
正说着,巷口传来一阵喧哗,张屠户扛着半扇猪肉晃过来,大嗓门震得槐树叶都掉了两片:“大郎,新出的炊饼给俺来五个!昨儿个那芝麻糖饼,俺家小子念叨一晚上!”
潘晴刚要应声,眼角余光瞥见巷口闪过几个绫罗绸缎的身影,领头的摇着折扇,正是西门庆。她心里咯噔一下,悄悄拽了拽武大郎的衣角,低声道:“别抬头,装没看见。”
武大郎不明所以,刚要问“咋了”,就被西门庆的声音打断:“武大哥生意兴隆啊。”
潘晴抢先开口,手里的竹筐往身前挪了挪,正好挡住武大郎:“西门大官人稀客,今天想吃点啥?甜口的芝麻饼刚出炉,咸口的葱花饼还热乎着。”
西门庆的目光在她脸上打了个转,折扇“啪”地合上,点了点竹筐:“听说武大嫂把炊饼摊改得花样百出,连县太爷家的丫鬟都来抢着买?”他身后的家丁跟着哄笑,声音里满是轻佻。
潘晴脸上堆着笑,手里却把账本往竹筐底下塞了塞——那本子上记着这阵子的营收,还有西门庆家铺子偷税漏税的证据,是她托张屠户媳妇打听来的。
“不过是街坊捧场罢了,哪敢劳县太爷挂心。”潘晴弯腰从筐里捡了两个最大的芝麻饼,塞给西门庆身边的家丁,“官人要是不嫌弃,尝尝?”
西门庆没接,折扇戳了戳武大郎的木牌:“武大哥这牌子旧了,我那儿有块上好的梨花木,刻个字比这体面多了,改天送过来?”
武大郎捏着豆浆碗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潘晴知道他听出了话里的羞辱,刚要开口,却见武大郎猛地站起来,豆浆洒了半袖也没顾上擦:“不用劳烦官人,俺这木牌虽旧,却是俺弟武松亲手刻的,比啥都金贵。”
这话像巴掌扇在西门庆脸上,他脸色瞬间沉了:“武松?那个在边关吃了官司的囚徒?武大哥倒是念旧。”
“俺弟是好汉!”武大郎的声音发颤,却梗着脖子不肯低头,“他是被人陷害的,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回来又能怎样?”西门庆往前凑了半步,几乎要贴到武大郎脸上,“一个戴罪之身,还能护着你们这破摊子?”
潘晴突然笑出声,从竹筐底下抽出账本,“哗啦”翻到中间一页,往西门庆眼前一递:“官人还是操心自家铺子吧。上个月东街绸缎庄的税银,你只缴了三成;还有南巷那处宅院,明明租给了当铺,却报的是空屋避税——这些要是让税吏瞧见,怕是比戴罪之身更麻烦吧?”
西门庆的脸“唰”地白了,伸手就要抢账本。潘晴早有防备,往后退了半步,账本举得高高的:“官人要是动粗,我现在就喊张屠户他们来评理,让街坊都瞧瞧,西门大官人是怎么一边当体面人,一边做亏心事的!”
张屠户早就听出不对劲,扛着猪肉站到武大郎身边,粗声粗气地说:“西门官人欺负人到家门口了?要不要我去叫里正来?”周围摆摊的街坊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应和。
西门庆的家丁想往前冲,被他死死按住。他盯着潘晴手里的账本,眼里像淬了毒:“好,好得很。武大嫂,这笔账我记下了。”
“随时奉陪。”潘晴扬了扬账本,笑容里带了点泼辣,“只要官人别再来找茬,这账本就烂在我手里。可要是官人不安分……”她故意顿了顿,声音清亮,“咱就去县衙说道说道,看看谁的日子更难熬。”
西门庆咬着牙,甩了甩袖子:“走!”一群人灰溜溜地没了影。
武大郎看着潘晴把账本小心翼翼折好塞进怀里,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人发慌。他眼睛红红的,嘴唇哆嗦着:“你……你咋敢跟他对着干?他要是报复咋办?”
“怕他?”潘晴挑眉,反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咱一没偷二没抢,凭手艺吃饭,他能奈我何?再说了,”她晃了晃怀里的账本,“握着他的把柄,他才得掂量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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