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把最后一笼炊饼端出锅时,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额前的碎发。她抬手抹了把汗,指尖刚触到脸颊就被烫得缩回手——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十五笼了,自从她改良了甜咸两种口味,加上武大郎新做的枣泥馅,饼摊前的队伍从早排到晚,连县太爷家的丫鬟都跑了三趟。
“媳妇,歇会儿吧,我来装袋。”武大郎踮着脚把蒸笼摞到一旁,粗粝的手掌被蒸汽熏得发红,却毫不在意。他现在打包的速度比刚学那会儿快了一倍,手指翻飞间,油纸包好的炊饼就整整齐齐码在竹筐里,还不忘按潘晴教的,在每个纸包角落画个小笑脸。
潘金莲摇摇头,拿起木铲翻搅着灶上的糖稀:“等这锅芝麻糖熬好就歇,张屠户家小子等着拿这个当蘸料呢。”她眼角的余光瞥见街口那顶熟悉的绿呢轿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正好,省得我去找他。”
武大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手里的动作顿了顿:“西门庆又来了?”他攥紧了油纸,指节泛白,“要不我去把他赶走?”
“不用。”潘金莲往糖稀里撒了把芝麻,搅拌的动作没停,“送上门的银子,哪有往外推的道理。”
轿子刚落地,西门庆就摇着扇子走过来,身后跟着两个捧着礼盒的小厮。他今天穿了件孔雀蓝的锦袍,领口绣着金线花纹,一看就价值不菲。“武大嫂,几日不见,你这生意越发红火了。”他目光扫过排成长队的人群,扇子在掌心敲了敲,“我听说你这儿出了种新糖稀,特意来尝尝鲜。”
潘金莲用木铲敲了敲锅沿,糖稀拉出晶莹的丝:“西门大官人倒是消息灵通。不过今天的糖稀已经被预定完了,您要吃,得等明天。”
“这有何难。”西门庆从小厮手里接过礼盒递过来,“这点薄礼,权当给武大哥添点家用。糖稀的事,通融一下?”
礼盒打开,里面是两匹上等的绸缎,在阳光下泛着柔光。周围排队的街坊都发出小声的惊叹,武大郎的脸涨得通红,想说什么,却被潘金莲用眼神制止了。
她放下木铲,解下围裙擦了擦手:“西门大官人客气了。不过我这小摊有个规矩——先来后到,不管是谁都得排队。”她指了指队伍末尾的小孩,“那是李木匠家的娃,天不亮就来等着了,总不能让他白等吧?”
街坊们纷纷附和:“就是!大官人也得守规矩!”“武大嫂说得对,这才叫公平!”
西门庆的笑容僵在脸上,扇子停在半空。他没想到潘金莲会当众不给面子,身后的小厮忍不住呵斥:“你个卖炊饼的,知道我家官人是谁吗?”
“哦?”潘金莲挑眉,转身从钱箱底下抽出个厚厚的账本,“我还真知道。西门大官人上个月在城南买了块地,契约上写着‘荒地’,却盖了三进的院子,税银只按荒地缴的——这事,用不用我给大伙儿念念?”
西门庆的扇子“啪”地合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潘金莲翻开账本,指尖点在其中一页,“这里记着呢,天启三年六月十二,西门庆,购得城南洼地一亩三分,缴税银三钱。可实际上呢?”她提高声音,“那地方现在立着两层小楼,连院子都用青砖砌了围墙,按规矩得缴银五两六钱,还差五两三钱没补上!”
排队的人群炸开了锅,有人指着西门庆骂道:“原来是个偷税漏税的!”“难怪那么有钱,都是这么来的啊!”
西门庆又惊又怒,他没想到这个卖炊饼的女人竟然敢查他的底,还记在了账本上!他冲上去想抢,却被武大郎死死抱住腰。武大郎虽然矮,力气却不小,涨红了脸喊:“不许欺负俺媳妇!”
“武大郎你个矮子!敢拦我?”西门庆挣扎着怒吼。
“你偷税漏税还有理了?”潘金莲把账本举得高高的,让周围的人都能看见,“不光这个,你上个月从王记布庄拿了十匹绸缎,只付了一半的钱,说是用当铺的死当抵账——可那死当早就过了期,根本不算数!”
她一页页翻着,声音清亮:“还有你让管家打伤了卖花的老婆婆,赔了二两银子封口;你家后厨偷着卖酒给未成年人,赚了黑心钱……这些我可都记着呢。”
西门庆的脸从红涨到惨白,最后瘫在地上,指着潘金莲说不出话。两个小厮吓得跪在地上,连礼盒都摔在了一边。
潘金莲合上账本,对人群里的捕头喊:“王捕头,劳烦你把人带回衙门吧。这些账,该怎么算,就按规矩来。”
王捕头早就听得直咋舌,赶紧带人上前铐住西门庆。西门庆突然疯了似的喊:“潘金莲!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潘金莲舀起一勺滚烫的糖稀,在他面前晃了晃:“随时奉陪。不过下次再来,我就把这糖稀浇在你那身锦袍上——看看是你的衣服金贵,还是规矩金贵。”
看着西门庆被押走,周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张屠户拍着武大郎的肩膀:“大郎,你媳妇可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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