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心里一动。她穿越过来三个月,武大郎每次提到武松,眼神里都带着股执拗的劲。她知道武松在边关受了冤屈,武大郎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做饼,收摊后还去码头扛活,都是为了攒钱打点。
“够。”她伸手帮他理了理歪掉的头巾,“不仅够,剩下的还能给你扯块新布做件褂子——你看你这袖口,都快成布条了。”
武大郎慌忙捂住袖口,脸又红了:“不用,俺这还能穿……”
“我说用就用。”潘金莲拽着他往布庄走,“顺便给你做双新鞋,省得总光着脚跑码头,脚后跟都磨出血了。”
布庄里,掌柜的见是他们,热情地迎上来:“潘娘子,武大哥,今天要点啥?”自从潘金莲改良了烧饼配方,把“武大郎烧饼”做成了阳谷县的招牌,街坊们对他们的态度早已变了模样,连带着武大郎出门,也没人再喊“三寸丁谷树皮”了。
“要块藏青色的粗布。”潘金莲指着货架,“再要两双千层底的鞋,按他的尺码。”
武大郎在一旁急得直摆手,被潘金莲一个眼刀瞪回去,乖乖站着不动了,只是看着那块布时,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
回家的路上,他突然说:“媳妇,俺刚才看你跟王管家说话时,像只斗胜了的小母鸡。”
潘金莲愣了一下,随即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你说谁是小母鸡?”
“没、没说谁。”武大郎慌忙摆手,却忍不住笑,“就是觉得……你厉害。”他低头看着手里的布,声音轻得像怕被风吹走,“比俺见过的所有女子都厉害。”
潘金莲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软软的。她停下脚步,看着武大郎被阳光晒得黝黑的侧脸,鼻尖上还沾着点面粉,突然觉得,这穿越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那是。”她扬起下巴,故意说得得意洋洋,“也不看是谁的媳妇。”
武大郎的脸“腾”地红了,扛着布的肩膀都在发颤,却重重地点了点头:“嗯!是俺的媳妇!”
回到家,潘金莲刚把布放下,就见武大郎从床底下拖出个木箱,打开来,里面竟是满满一箱的碎银和铜板,用布一层层包着,上面还压着张纸条,歪歪扭扭写着“武松 盘缠”。
“俺攒的。”他挠着头,有点不好意思,“本来想等攒够了托人送去,现在有你帮俺挣钱,俺想……”
“想现在就送?”潘金莲接过箱子,掂量了掂量,“够了。我认识个跑商队的,让他顺路带去边关,比托官府靠谱。”
武大郎眼睛瞪得溜圆:“真的?”
“当然。”潘金莲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今晚得加班做饼——得给商队的人也带点,算谢礼。”
“哎!”武大郎应得响亮,转身就往灶台跑,脚步轻快得像踩在棉花上。
潘金莲看着他的背影,打开账册,在今天的收入后面画了个小小的红圈。阳光透过窗棂落在纸上,那红圈像颗小小的太阳,暖得人心头发烫。
她拿起笔,在空白处写下:“今日进账三两六钱,支出布钱五钱,余三两一钱。另,武松盘缠已备妥,明日托张商队送出。”
写完,她对着账册笑了笑。原来被命运按在泥里又怎样?只要两个人一起使劲,泥土里也能种出甜滋滋的蜂蜜饼,也能把日子过得像这账册上的数字,一笔一笔,踏实又明亮。
傍晚时分,蒸笼里的芝麻饼香气飘出老远,引得街坊孩子们趴在墙头张望。潘金莲把刚出炉的饼装进篮子,武大郎则蹲在门口,小心翼翼地把碎银包进油布,眼神专注得像在做一件稀世珍宝。
“大郎,”潘金莲喊他,“过来尝尝这新做的桂花馅,看甜不甜。”
武大郎跑过来,咬了一大口,桂花的清香混着蜂蜜的甜在嘴里散开,他看着潘金莲,突然傻乎乎地笑了:“甜!比灶王爷供桌上的还甜!”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饼香在空气里打着转,连风都带着股甜丝丝的味道。谁能想到,那个曾经被所有人嘲笑的“三寸丁谷树皮”,如今能靠着一炉一饼,把日子过出这样的滋味;谁又能想到,那个声名狼藉的潘金莲,会挽着他的手,站在自家门口,笑着招呼街坊领新出炉的试吃饼。
账册上的红圈越来越多,像撒在日子里的火种,一点点照亮了曾经漏风的破屋,也照亮了两个被命运苛待的人,携手往前走的路。
夜色渐浓,潘金莲趴在桌上对账,武大郎就在旁边给她扇扇子,偶尔递颗刚剥好的糖。窗外的月光淌进来,落在账册的红圈上,像镀了层银,温柔得不像话。
“媳妇,”武大郎突然开口,声音有点闷,“等武松回来了,咱请他吃你做的蜂蜜饼好不好?”
潘金莲笔尖一顿,抬头看他。他眼里映着烛火,亮得像藏了星星。
“好啊。”她笑着点头,“到时候让他尝尝,他哥的日子,过得有多甜。”
烛火摇曳,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紧紧依偎着,再也分不清彼此。这大概就是最好的日子了——不用轰轰烈烈,不用惊天动地,只是守着一炉热饼,一盏灯火,和身边那个愿意为你揉面、为你攒钱、为你把所有温柔都藏在笨拙里的人,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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