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脸色一变:“你胡说啥?”
“俺没胡说。”潘金莲提高了声音,故意让围观的人都听见,“刘掌柜的账册上记着呢,那些绸缎值三两银子。还有上个月廿三,您强买李屠户的猪肉不给钱,把人肋骨打断了两根……”
她越说越响,把西门庆这些年仗势欺人的勾当一桩桩数出来,连他给衙役塞了多少银子、在哪家赌坊输了多少钱都记得清清楚楚。
西门庆的脸从红转白,又从白转青:“你、你这贱人!”他扬手就要打,却被突然冲上来的武大郎拦住。
武大郎虽矮,却像座山似的挡在潘金莲身前,举着擀面杖吼道:“不准打俺媳妇!”他声音都劈了,腿肚子在抖,却死死盯着西门庆,“你要是再胡来,俺就去济南府告你!”
围观的人里炸开了锅。有人喊“西门庆确实抢了刘掌柜的绸缎”,有人骂“这狗官的儿子早该治治了”。西门庆看着越聚越多的人,又看看武大郎那副拼命的架势,狠狠啐了口唾沫,带着恶奴灰溜溜地跑了。
“你疯了!”潘金莲拽着武大郎的胳膊,见他手背上被西门庆的戒指划了道血口子,气得发抖,“跟他硬碰硬有啥用?”
“他要打你。”武大郎喘着气,眼睛还红着,“俺不能让他打你。”
潘金莲突然说不出话。她看着他手背的血珠滴在地上,混着散落的芝麻,像开出朵奇怪的花。周围的街坊还在议论,有人给他们递来布条,有人说“潘娘子好样的”,连平时总爱嚼舌根的张媒婆都骂“西门庆那厮早该遭报应”。
“愣着干啥?”潘金莲拽过布条,用力按住他的伤口,“还不快收拾摊子,咱去县衙。”
“去县衙?”武大郎懵了,“咱不是刚把他骂跑吗?”
“骂跑有啥用?”潘金莲瞪他,“得让他把抢的东西还回来,把欠的钱都补上。”她晃了晃手里的账本,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咱有这个,怕他不成?”
到了县衙,潘金莲直接把账本拍在案桌上。县令本想敷衍,可当她念出西门庆给主簿塞了多少银子、给县丞送了多少绸缎时,县令的脸都白了。
“这、这些你都记着?”县令擦着汗。
“俺们做小买卖的,就靠记账过日子。”潘金莲笑得无辜,“倒是西门大官人,好像从来不记账?”
最终,县令只得派衙役去西门府传令,限他三日内归还抢来的财物,付清所有欠账。走出县衙时,武大郎还晕乎乎的,一个劲念叨:“就、就这么成了?”
“不然呢?”潘金莲拍了拍账本,“咱占着理,怕啥?”她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武大郎,“以后再遇到这事,别傻乎乎地往上冲,咱有脑子。”
武大郎挠挠头,突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还是温热的:“给,你最爱吃的糖糕,刚才路过点心铺买的。”
潘金莲看着那油乎乎的纸包,突然觉得眼眶发热。她拽过武大郎的手,把糖糕往他嘴里塞:“吃你的吧,傻大郎。”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武大郎啃着糖糕,脚步轻快得像踩在棉花上。潘金莲跟在他身后,手里的账本被风吹得哗哗响,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里,藏着的何止是进项和支出,分明是两个小人物,在这世道里,一点点挣来的底气和安稳。
回到铺子时,刘掌柜带着街坊们在门口等着,手里捧着面“公正廉明”的匾额。潘金莲连忙摆手:“这可使不得,咱就是做了该做的事。”
“潘娘子,武大郎,你们是好人啊!”刘掌柜抹着泪,“要不是你们,俺这老骨头早就被西门庆拆了!”
推让间,武大郎突然往潘金莲身后躲。潘金莲回头一看,见武松穿着铠甲站在人群后,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二、二郎?”武大郎结结巴巴的,手里的糖糕掉在地上。
武松大步上前,先给潘金莲行了个礼:“嫂子。”再转向武大郎,一把将他抱住,声音发哑:“哥,俺回来了。”
潘金莲看着相拥的兄弟俩,突然觉得鼻子发酸。她转身往灶房走,声音轻快:“回来就好,今儿包饺子,给你接风。”
灶膛里的火噼啪作响,锅里的水渐渐冒泡。潘金莲擀着面皮,听着外屋武松说边关的事,听着武大郎插不上话却一个劲笑,突然觉得,这漏风的破屋,好像从来没这么暖和过。
武大郎掀帘进来,手里捧着个新做的烧饼,上面用芝麻拼了个歪歪扭扭的“家”字。
“给你。”他把烧饼往她手里塞,“二郎说,这叫……啥来着?哦,惊喜。”
潘金莲咬了口烧饼,芝麻的香混着麦芽糖的甜,在嘴里化开。她看着武大郎被炭火映红的脸,突然笑着说:“大郎,明天咱把铺子翻新下,再添个蒸笼。”
“哎!”武大郎应得响亮,“听媳妇的!”
月光爬上窗台时,饺子的香味飘满了整条街。潘金莲看着桌上热腾腾的饺子,看着武松狼吞虎咽的样子,看着武大郎往她碗里夹饺子的笨拙动作,突然明白——所谓好日子,从来不是金窝银窝,而是有个人,愿意跟你一起,把柴米油盐过成诗。
账本被忘在角落,夜风掀起纸页,露出那页画着笑脸的记录。月光落在上面,像撒了层糖霜,甜得人心头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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