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动!”武大郎突然喊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股豁出去的狠劲。他把账册死死揣进怀里,张开双臂挡在摊车前,像棵倔强的老树根。
潘金莲心头一热,刚要说话,却见远处尘土飞扬,一队官兵骑着马奔了过来,为首的正是阳谷县知县。原来李木匠被蹭破门槛后,直接找了在县衙当差的侄子,那侄子听说西门庆又欺压百姓,当即报了官。
知县翻身下马,看见西门庆,脸色沉了沉:“西门庆,本县接到报案,说你强抢民财,毁坏民物,可有此事?”
西门庆脸色一变,立刻换上笑脸:“知县大人明察,都是误会!我与武大郎是朋友,来买几个饼罢了。”
“朋友?”潘金莲适时开口,把武大郎怀里的账册抽出来,递给知县,“大人请看,这是西门大官人‘买’饼的账,有日期有数量,就是没给钱。”
知县翻看账册,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上面不仅记着欠账,还有街坊的签字作证,甚至连狗剩推倒摊子时,谁看见了、谁拉架了,都写得明明白白。
“西门庆,”知县合上账册,语气严厉,“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可说?跟我回县衙一趟!”
西门庆还想争辩,却被官兵按住。他恶狠狠地瞪着潘金莲:“你给我等着!”
“随时恭候。”潘金莲毫不示弱地回视,心里却松了口气——她早料到西门庆会报复,昨晚特意去李木匠家,请了他当差的侄子帮忙,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等官兵押着西门庆离开,街坊们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张屠户竖起大拇指:“潘娘子,你这脑子,比七巧玲珑心还厉害!”
武大郎走到她身边,手还在抖,却执拗地把她往身后拉:“以后……让俺挡着。”
潘金莲看着他后背,宽厚虽不宽厚,却挺得笔直,忍不住笑了,从后面抱住他:“知道你护着我,但咱是夫妻,得一起挡着,不是吗?”
武大郎的背僵了僵,然后慢慢放松下来,声音闷闷的:“嗯。”
收摊回家时,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潘金莲哼着现代的小调,脚步轻快。武大郎突然说:“媳妇,俺想学认字。”
潘金莲愣了一下:“咋突然想学了?”
“俺想自己记账,”他低头踢着小石子,声音带着点不好意思,“不想总让你出头。”
潘金莲心里像被热饼烫了下,暖烘烘的。她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好啊,从明天起,我教你。先教你写‘武’,再教你写‘潘’,最后教你写‘家’。”
“家”字刚出口,武大郎猛地抬头,眼睛亮得惊人,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晚饭是梅干菜扣肉饺子,热气腾腾的一大锅。潘金莲擀皮,武大郎包馅,他包的饺子歪歪扭扭,像群小胖猪,逗得她直笑。
“笑啥,”武大郎不服气,“能吃就行。”
“是是是,”潘金莲夹起一个放进他碗里,“我们大郎包的饺子,比谁的都香。”
武大郎咧着嘴笑,低头咬了一大口,汤汁溅了满脸。潘金莲伸手给他擦,指尖碰到他的脸颊,两人都顿了一下,空气里突然多了点甜丝丝的味道,比饺子还暖。
夜里,潘金莲趴在桌上,借着油灯给账册补画插画——给西门庆的头像画了对小尖角,给武大郎画了个举着擀面杖的小人,威风凛凛。
武大郎凑过来看,指着画里的小人:“这是俺?”
“嗯,”潘金莲点头,“以后谁敢欺负咱,你就这么举着擀面杖,喊一声‘俺媳妇是好人’,保管他们吓跑。”
武大郎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给油灯添了点油,让光更亮了些。他看着她低头画画的样子,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心里突然觉得,以前那些被人嘲笑的日子,好像都是为了等她来,等她把这漏风的破屋,变成一个真正的家。
第二天一早,潘金莲刚教武大郎写了个“武”字,县衙就派人来了,说西门庆认了罪,不仅还了欠账,赔了摊子钱,还被知县罚了款。
“太好了!”武大郎把刚学会写的“武”字举给来人看,像个献宝的孩子。
来人笑着夸:“大郎好福气,娶了这么个能干的媳妇。”
潘金莲笑着谢过,回头看见武大郎正盯着那个“武”字傻笑,突然觉得,日子就像这字,一笔一划,虽不完美,却越写越扎实,越写越有盼头。
她转身进了灶房,开始和面。今天要做新口味——红糖桂花饼,甜丝丝的,像极了此刻的心情。武大郎跟进来,笨手笨脚地想帮忙,却差点把糖罐碰倒。
“去去去,”潘金莲笑着把他推出去,“把你的‘武’字再写十遍,晚上我检查。”
武大郎乖乖地去写字了,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身上,也照在案板上发酵的面团上,一切都在悄悄膨胀、生长,像极了他们正在过的日子,朴素,却充满了向上的力气。
(本章约52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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