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晴把最后一页账册叠得方方正正,塞进樟木箱最底层时,指尖蹭到了块硬物。她挑眉掀开垫着的粗布,露出个青布包,解开一看——里面竟是半罐红糖,糖块上结着细密的白霜,是去年腊月张屠户家娘子送的,说给她补身子。
“还藏着这个?”武大郎端着木盆从外头进来,裤脚沾着些泥,是刚从菜园摘了菠菜回来。他看见红糖罐,耳朵尖腾地红了,“原想等你每月那几天,掺在粥里……”
潘晴心里一暖,故意板起脸:“那怎么藏得这么深?我还以为你偷偷给谁了。”
“哪能!”他急得直摆手,木盆往灶台上一搁,菠菜叶子上的水珠溅了他满襟,“这是留着给你吃的,俺不爱吃甜。”说着拿起块冻得硬邦邦的红糖,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腮帮子鼓得像含着颗核桃,“你看,齁得慌。”
潘晴被他逗笑,伸手去抢:“傻样,冻红糖哪能这么吃。”指尖碰到他的嘴唇,烫得像揣了个小暖炉。他突然按住她的手,含混着说:“媳妇,明儿是惊蛰,咱蒸红糖糕吧?”
“蒸糕得发面,现在面缸快空了。”她抽回手,去翻米缸,果然见底了。正想说话,却见他从灶台底下拖出个小瓦罐,里面竟盛着小半罐面粉,还冒着点热气。
“俺早留着了。”他笑得见牙不见眼,“前儿磨面时特意攒的,留着给你做点心。”
潘晴看着他沾着面粉的指尖,突然想起刚穿来时,她对着这罐“三寸丁谷树皮”的面粉唉声叹气,觉得日子像块发不起来的死面。可现在,这小半罐面粉在他手里,竟泛着点春天的意思。
“行,蒸红糖糕。”她挽起袖子,“不过得掺点菠菜碎,光吃甜的腻。”
武大郎举双手赞成,蹲在灶前烧火时,眼睛直勾勾盯着蒸笼,活像只等着开饭的小狗。潘晴切菠菜时,余光瞥见他偷偷往灶膛里添柴,火舌“腾”地窜上来,把他的脸映得通红。
“慢着点烧!”她敲了敲他的背,“火太急,糕会夹生。”他嘿嘿笑,往灶膛里塞了几块湿柴,火星子慢悠悠舔着柴禾,倒像在跟时间撒娇。
正忙着,院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是王秀才家的小厮:“潘娘子,我家娘子让俺来问,上次说的桂花糖馅,能不能多教俺们几样?镇上糕点铺的掌柜都来打听了!”
潘晴擦了擦手出去:“让你家娘子明儿来,我教她做枣泥馅和豆沙馅,正好试试新磨的米粉。”小厮应着跑了,她回头看见武大郎正把蒸好的红糖糕往竹篮里装,忍不住问,“你这是干啥?”
“给王秀才家送两块尝尝。”他把糕摆得整整齐齐,“上次她家给的糯米粉,咱不能白拿。”
潘晴笑着摇头,转身回屋拿油纸:“裹两层,别让热气焐潮了。”他接过油纸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腕,两人都顿了顿,像被灶膛里的火星烫了似的。
送走小厮,潘晴刚要掀开蒸笼,突然听见街上一阵喧哗。她探头一看,心猛地揪紧——西门庆带着几个恶奴,正把武松往马车上拖!武松的胳膊上缠着渗血的布条,嘴角还挂着血沫,却死死攥着个包袱,像攥着什么性命攸关的东西。
“放手!俺弟是被冤枉的!”武大郎操起门后的扁担就冲了出去,潘晴想拦都没拦住。她抓起账册紧随其后,手指把账册边缘捏得发白——那上面记着西门庆私贩兵器的流水,每一笔都标着日期和经手人,是她熬了三个通宵整理出来的。
“西门庆!你敢动俺弟一根手指头试试!”武大郎的扁担砸在马车上,发出“哐当”巨响,震得他虎口发麻。恶奴们围上来要打他,他竟硬生生扛着拳头护在武松身前,背脊弯得像张拉满的弓。
西门庆摇着扇子,笑得阴恻恻:“武大郎,别给脸不要脸。你弟私通辽国细作,证据确凿,识相的就滚开!”
“证据?”潘晴突然开口,声音清亮得像淬了冰,“你说的证据,是不是前儿从王二手里买的假供词?那三车粮食换的‘证据’,我这儿可有账!”她把账册“啪”地拍在马车上,“三月初七,你让王二押送三车小米出北门,收条上的手印,和你给知县送礼的印泥一模一样,要不要我现在去请知县来对对?”
西门庆的脸瞬间黑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潘晴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墨迹,“这儿还记着,你让李木匠给辽国细作打了五十个兵器架,给的工钱是两匹绸缎,李木匠的媳妇可以作证!”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街坊们都围了上来,指着西门庆议论纷纷。武松趁机挣脱恶奴,从包袱里掏出个油纸包,往潘晴手里一塞:“嫂嫂,这是俺在边关找到的,西门庆私藏兵器的地图!”
潘晴打开一看,手突然抖了——地图上标注的兵器库位置,竟就在阳谷县外的废弃窑厂,离他们的饼摊不过三里地!
“武大郎,把扁担给我!”她突然喊道。武大郎愣了愣,把扁担递过去。她抡起扁担就往马车上砸,“哐当”一声,车帘被砸出个洞,露出里面堆着的弯刀,刀身闪着冷光,正是辽国的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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