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本上的字迹清秀工整,每一笔都记着时间和证人,甚至还有几个街坊按的指印。西门庆的脸色一点点变了,从嚣张到错愕,最后成了铁青。
“你……”他没想到这个卖炊饼的女人竟留着这么一手。
“我什么我?”潘金莲往前一步,眼神锐利,“西门大官人要是再敢捣乱,我就把这账本送到县衙,让知县大人评评理,看看谁该吃板子!”
周围的街坊突然鼓起掌来,有人喊:“潘娘子说得对!西门庆早就该被治治了!”
西门庆的恶奴还想动手,却被他喝住。他死死盯着潘金莲,眼神阴鸷:“好,算你狠。”撂下这句话,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耶!赢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摊位前爆发出更响的喝彩。潘金莲转身去扶武大郎,见他额头渗着血,眼眶瞬间红了。
“傻样,逞什么能?”她掏出帕子按住他的伤口,声音带着哭腔,“疼不疼?”
“不疼……”武大郎咧嘴笑,血珠顺着脸颊往下滑,“俺媳妇厉害!比武松还厉害!”
“还笑!”潘金莲又气又心疼,拉着他往灶房走,“快去找郎中看看。”
“不用不用,”武大郎拉住她,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俺刚才在灶房烤的,你尝尝。”是块小小的桂花糕,边角有点焦,却透着浓郁的香气。
潘金莲咬了一口,甜香混着焦香在舌尖散开,突然觉得眼眶发烫。她知道,这笨拙的桂花糕,和那歪歪扭扭的荷包一样,都是这个男人能给的,最实在的暖。
傍晚收摊时,潘金莲数着铜板,发现里面多了个沉甸甸的银角子,是张屠户偷偷塞的,还留了张字条:“潘娘子,以后有事吱声,咱街坊都挺你!”
她把银角子递给武大郎:“收着,攒够了给武松寄去。”
武大郎却把银角子塞回她手里:“你收着,买桂花糖。”他挠挠头,“你做的桂花炊饼,比城里的点心铺还香。”
潘金莲看着他被灶火熏黑的鼻尖,突然想起刚穿来时的厌恶和抗拒。那时她总觉得,这破屋、这男人,都是她倒霉命运的注脚,却没想过,日子是熬出来的,暖是攒出来的——他会在她算账时默默添盏灯,会在她被欺负时攥紧擀面杖,会把最甜的那块桂花糕留给她,这些细碎的好,像炊饼里的芝麻,慢慢填满了日子的缝隙。
“大郎,”她突然说,“明儿咱做桂花糖糕吧,给街坊们尝尝。”
“中!”武大郎笑得眉眼弯弯,开始往竹筐里装工具,红绸在他身后飘着,像抹跳动的火苗。
潘金莲翻开账本,在今天的页脚写下:“西门庆被怼跑了,大郎额头破了点皮,却笑得像个傻子。桂花糖真香,比城里的甜。”她合上账本,看见月光从窗棂钻进来,落在“潘金莲炊饼”的木牌上,红绸的影子晃啊晃,像在跳一支笨拙的舞。
灶房里,武大郎正在洗桂花,动作还是笨手笨脚,却比刚认识时灵活多了。潘金莲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他,脸颊贴在他汗湿的背上,闻着淡淡的面粉和艾草香。
“干啥呢?”武大郎的声音僵了僵,手里的桂花掉了两颗。
“没干啥,”潘金莲闷声说,“就是觉得,这日子挺好的。”
挺好的——没有风花雪月,没有惊天动地,只有炊饼摊前的红绸,账本里的墨迹,和身边这个会把桂花糕烤焦的男人。可就是这些,凑成了她穿越后的人生,像块刚出炉的炊饼,烫烫的,暖暖的,咬下去,全是生活的香。
武大郎转过身,手忙脚乱地擦掉她脸上的泪,掌心的温度烫烫的:“别哭啊……俺以后还会缝荷包,还会烤桂花糕,俺学!”
潘金莲被他逗笑,眼泪却掉得更凶:“谁哭了?是灶烟熏的。”她拿起一颗桂花,往他嘴里塞,“快干活,明儿要让街坊们尝到甜!”
“哎!”武大郎嚼着桂花,笑得露出两排牙,灶膛的火光映在他脸上,把“三寸丁谷树皮”的绰号,烤成了带着桂花香的暖。
夜色渐深,炊饼摊的灯却还亮着,红绸在风中轻轻拂过木牌,像在为这对平凡的夫妻,唱一支温柔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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