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心里一软,加了笔:“那就多做五十个,烤得干些,能存久点。再把那块狼肉干切一半,跟饼一起寄走。”
油灯的光在纸上投下三人的影子,忽长忽短,像幅暖融融的画。灶膛里的火还没熄,映得厨房一角亮堂堂的,锅里的水偶尔“叮咚”响一声,像在为这踏实的日子打节拍。
第二天天不亮,武大郎就爬起来和面。他按潘金莲教的法子,在面里加了点牛奶——是上次帮奶农赶牛,人家送的谢礼,平时舍不得喝,留着做点心正好。面团发起来时,带着股淡淡的奶香,比平时的面更暄软。
潘金莲则带着王婆嵌芝麻。她把黑芝麻和白芝麻分开,用小镊子夹着,沿着画好的纹路往饼上嵌。武大郎把烤好的饼坯端进来时,满屋子都是面香,嵌好芝麻的饼子往鏊子上一贴,“滋啦”一声,芝麻的香混着面香,引得小黄狗在门口直转悠。
“这饼要是拿到市集上,能卖翻倍的价!”王婆看着鏊子上金黄的饼子,眼睛都直了。
潘金莲却摇摇头:“咱不图翻倍,只求做一份活计,挣一份踏实钱,比啥都强。”
正说着,突然听见小黄狗狂吠,武大郎抄起擀面杖就往外冲,却被潘金莲拉住:“等等,听声音不像来闹事的。”
门外传来熟悉的吆喝:“大郎,大郎在家不?”
是武松的信差!武大郎扔了擀面杖就去开门,只见信差浑身是雪,怀里却紧紧抱着个布包:“武都头让俺给嫂子带样东西,说是他在边关得的宝贝。”
布包打开的瞬间,潘金莲和武大郎都愣住了——里面是块玉佩,雕着两只依偎的鸳鸯,玉质温润,一看就不是凡品。
“都头说,”信差搓着冻红的手,“这是他在战场上缴获的,说嫂子持家辛苦,让俺务必送到。他还说,开春就回来,到时候要吃嫂子包的饺子。”
武大郎摸着玉佩,眼圈红了:“这傻小子,在边关还惦记着这些。”
潘金莲把玉佩小心收好,往信差手里塞了两个刚出炉的囍字饼:“路上吃,让他放心,家里都好,就等他回来。”
信差走后,武大郎看着鏊子上堆成小山的饼子,突然说:“媳妇,等武松回来,咱就把摊子开到县城里去,租个铺面,挂块‘武记’的牌子,你说好不好?”
潘金莲望着窗外飘起的细雪,雪光映得她眼里发亮:“好啊,到时候咱雇两个帮手,你就不用总蹲在灶前添柴了,咱也学学那些大铺子,摆几张桌子,让客人坐着吃热乎的。”
武大郎嘿嘿笑着,往灶膛里添了根粗柴,火光“轰”地窜起来,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两只挨得紧紧的鸟儿。鏊子上的饼子还在“滋滋”冒油,芝麻的香混着奶香,漫出院子,飘向白茫茫的雪地,像在给远方的人捎信——家里一切都好,就等你归来。
雪越下越大,潘金莲把寄给武松的饼子仔细包好,外面裹了三层油布,再塞进棉絮里,确保不会受潮。武大郎蹲在旁边看着,突然想起什么,往包裹里塞了个小小的布老虎:“给武松身边的小卒子玩,都是些半大的娃,在边关想家呢。”
潘金莲看着他笨拙的动作,突然觉得,这“三寸丁谷树皮”的绰号,早就在日复一日的烟火气里,被灶膛的火烤化了,被饺子的香冲淡了,被此刻飘落的雪花埋住了。剩下的,只是个会把芝麻嵌成虎纹、会给弟弟塞布老虎、会在她擀皮时悄悄添柴的男人,是她在这乱世里,能踏踏实实握住的那只手。
她拿起一个刚做好的囍字饼,递到他嘴边:“尝尝?”
武大郎咬了一大口,饼渣掉在衣襟上也不顾,含混不清地说:“香!比城里最大的铺子还香!”
雪花落在窗台上,悄无声息。灶膛里的火还在烧,鏊子上的饼还在烤,两个被命运苛待过的人,就着这烟火气,一口一口地,把日子嚼出了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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