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钱好说,”管家是个胖老头,手里的扇子摇得“哗啦”响,“县太爷说了,只要做得好,加钱不是问题。对了,还得在饼上刷层蜂蜜,小公子爱吃甜的。”
“没问题!”潘金莲笑得更欢了,“蜂蜜用的是咱阳谷县最好的枣花蜜,保证甜而不腻。不过这蜂蜜金贵,每个饼还得再加一文钱,您看……”
管家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你这小娘子,倒会做生意!行,就按你说的算,定金我先付一半,明天一早派人来取。”
送走管家,潘金莲转身就往案板上拍面粉,声音脆生生的:“大郎,刻模子去!找块梨木,软和好刻。我去泡杏仁,今晚得加班了!”
武大郎“哎”了一声,搬着工具箱就往院里走,脚步轻快得像踩着弹簧。月光从墙头爬进来,落在他背上,把影子拉得老长,像个被拉长的惊叹号。
潘金莲坐在小板凳上剥杏仁,指尖被杏仁壳硌出红印子,心里却亮堂得很。她想起刚穿来时,对着漏风的窗户掉眼泪,觉得这辈子算完了,嫁给这么个“三寸丁”,迟早得被西门庆那厮缠上。可现在呢?她会算账,会怼人,会把炊饼铺开得有声有色,连武松都对她改观了,西门庆?上次在街上撞见,他想搭话,她直接把一笼刚出炉的热饼塞他怀里,烫得他嗷嗷叫,从此见了她就绕着走。
“媳妇,模子刻好了!”武大郎举着块梨木板跑进来,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长命百岁”,旁边还歪着个小老虎,尾巴翘得老高,像在摇尾巴。
潘金莲凑过去看,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胳膊:“行啊大郎,这老虎刻得比你画的圈圈好看多了。”
武大郎的脸“腾”地红了,挠着头傻笑:“我、我照着画谱刻的,要是不好看,我再改……”
“不用改,”潘金莲拿起模子往面团上按,清晰的纹路立刻印在面团上,像给小饼盖了个章,“这样才好,带着咱武记的记号,别人想学都学不来。”
灶膛里的火渐渐弱下去,武大郎添了根粗柴,火苗重新窜起来,映得两人的脸都暖融融的。锅里的饺子还在保温,香气混着月光漫在屋里,像浸了蜜的,软乎乎的。
“累不累?”武大郎突然问,声音低得像怕惊着谁,“要不先睡会儿,我守着烤饼。”
潘金莲抬眼撞进他的目光里,那里面映着灶火,像两簇跳动的小太阳。她突然想起刚成亲时,他看她总低着头,像怕被她嫌弃,如今却敢直勾勾地看她,眼里的光比灶火还热。
“不累,”她低下头继续揉面,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你刻模子才累呢,等会儿多吃碗饺子。”
月光悄悄爬上案板,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像块刚出炉的双拼饼,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烤得金黄酥脆,透着说不出的甜。
后半夜,第一批寿桃饼刚出炉,潘金莲就拿起一个往武大郎嘴里塞。热饼烫得他直吸气,却舍不得吐,含混着说:“甜……真甜……”
她看着他的样子笑,眼角的余光瞥见窗台上放着的铜镜,里面映出个穿着粗布围裙的女人,眉眼间带着烟火气,却比任何时候都精神。这才是她的样子,不是那个史书里被骂了千年的潘金莲,是武记炊饼铺的当家媳妇,是能护着自家男人、把日子过出蜜来的潘晴。
“明天送饼时,我跟你一起去。”她咬了口饼,蜂蜜的甜混着杏仁的香,在舌尖漫开,“顺便去看看县太爷家的小公子,沾沾喜气。”
武大郎连连点头,嘴里的饼还没咽下去,含糊着应:“好……好……”
灶膛里的火慢慢变成炭火,红得沉静。潘金莲靠在门框上,看着武大郎把饼一个个装进竹篮,动作笨手笨脚却认真,突然觉得,这日子啊,就像这烤饼,刚开始可能火急了烤焦了,可只要慢慢调着火候,总能烤出最合心意的那一口。
她以前总想着回去,现在却觉得,回不回去也没啥要紧了。
这里有会刻歪扭老虎的武大郎,有会抢着付定金的县太爷管家,有骂骂咧咧却会接她饼吃的张屠户婆娘,还有边关寄来的信,信里写着“兄嫂安好”。
够了。
真的够了。
潘金莲抬手抹了把脸,摸到眼角的湿意,却笑出了声。灶膛里的炭“噼啪”轻响,像在为她鼓掌,又像在说,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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