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把最后一笼葱油饼码进竹筐时,指腹被烫得发麻。她往灶膛里瞥了眼,武大郎正蹲在那里用布擦铁锅,粗布袖口卷到胳膊肘,露出小臂上新添的擦伤——是今早推摊车时被西门庆家恶奴扔的石头砸的,血珠还在往外渗。
“过来。”她扬声喊,手里捏着刚调的药膏,是用薄荷和猪油熬的,专治磕碰伤。
武大郎慌忙把锅放下,手在围裙上蹭了又蹭,磨磨蹭蹭挪过来:“不碍事,小伤……”
“小伤就不用管?”潘金莲拽过他的胳膊,药膏往伤口上一抹,听着他疼得嘶嘶抽气,却故意加重了力道,“再敢硬扛,明天就让你吃加了黄连的甜饼。”
武大郎缩着脖子不敢吭声,眼睛却偷偷往竹筐里瞟。那里放着两个特别大的葱油饼,是潘金莲特意多做的,用的是新磨的芝麻,香气能飘出半条街。
“看啥?”潘金莲挑眉。
“没、没啥。”他慌忙移开视线,耳根却红了——那是给后街的小石头留的,孩子昨天发着烧还来帮着收摊,冻得嘴唇发紫。
潘金莲心里软了软,把药膏往他手里一塞:“自己记得再抹两遍。”转身时,指尖碰倒了灶台上的瓦罐,里面的铜板“哗啦”滚出来,有两个骨碌碌撞到墙根,露出下面压着的半张纸。
是昨夜讼师偷偷送来的信,折得方方正正,上面只有一行字:“武松案有转机,需证人证词。”
她飞快地把信纸揉成团塞进袖管,抬头时正对上武大郎疑惑的眼神。
“咋了?”他问。
“没事。”潘金莲弯腰捡铜板,声音稳得像没起波澜的水,“刚才数钱数错了,多算了二十文。”
武大郎哦了一声,蹲下去帮着捡,手指笨拙地捏起那些边缘磨圆的铜板,一个个往罐子里放,叮当声在安静的灶房里格外清晰。他忽然抬头:“媳妇,你说……二弟能回来不?”
潘金莲的手顿了顿。穿越前看《水浒传》,武松是个杀星,血溅鸳鸯楼时眼睛都不眨。可现在,这名字在武大郎嘴里滚过,带着怯生生的盼头,倒像块捂在怀里的热饼,烫得人心头发紧。
“能。”她肯定地说,把最后一个铜板扔进罐子,“讼师说,找到当年经手案子的老牢头了,只要他肯作证,武松就能翻案。”
武大郎的眼睛亮得像被点燃的油灯:“真的?”
“骗你干啥。”潘金莲擦了擦手,往面盆里倒面粉,“不过那老牢头胆小,被西门庆吓住了,不敢出来作证。”
面粉簌簌落在盆里,像场小范围的雪。武大郎的肩膀慢慢塌下去,捏着面袋的手指关节泛白:“那……那咋办?西门庆的人天天在牢头家门口守着,谁去谁挨揍。”
潘金莲没说话,擀面杖在案板上“咚”地一敲,面团被压得扁扁的。她想起昨夜讼师说的话:“老牢头有个小孙子,最爱吃城南张记的桂花糕。”
“有办法了。”她忽然笑了,往面团里撒了把糖,“今天收摊早,咱去趟城南。”
武大郎愣愣地看着她。阳光从窗棂钻进来,照在她发梢上,有几缕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脸颊边,倒比戏文里画的花旦还顺眼些。
“去城南干啥?”他问。
“买桂花糕。”潘金莲把擀好的面皮叠起来,刀刃“唰唰”切成菱形,“给老牢头的小孙子送点‘见面礼’。”
武大郎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可、可西门庆的人……”
“他们总不能跟个卖饼的过不去。”潘金莲往油锅里倒了勺菜籽油,油星子溅起来时,她敏捷地侧身躲开,“咱推着摊车去,就说给城南的李大户送订好的饼,谁能疑心?”
油热了,她把菱形面皮扔进锅,白胖的面块在油里翻个身,很快就变得金黄酥脆,是她新创的“油酥馃子”,甜咸口的,刚推出三天就成了街坊新宠。
“媳妇,我跟你去。”武大郎忽然说,声音不大,却没了往常的怯懦。
潘金莲抬眼看他。他攥着擀面棍,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肩膀却挺得笔直,像株被暴雨压弯又倔强抬起头的玉米。
“你不怕?”她问。
“怕。”武大郎老实点头,喉结滚了滚,“但……但二弟的事不能等,你一个人去,俺不放心。”
油酥馃子的香气漫了满院,混着阳光的暖,烘得人心里发涨。潘金莲往他手里塞了个刚出锅的馃子:“拿着,垫垫肚子。”
武大郎咬了一大口,酥脆的面皮在嘴里化开,甜咸交织的味道让他眼睛一亮:“好吃!比上次的芝麻饼还香!”
“那是。”潘金莲笑着翻锅,“等武松回来了,让他也尝尝,保准他吃了就不想走。”
收摊时,日头还挂在西边的树梢上。潘金莲推着摊车,武大郎跟在旁边,手里提着个食盒,里面放着油酥馃子和刚买的桂花糕,用棉絮裹得严严实实,还冒着热气。
路过西门府时,两个恶奴正斜倚在门柱上嗑瓜子,看见他们就吹口哨:“哟,这不是‘三寸丁’和他那厉害媳妇吗?今儿不卖饼,改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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