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的脸腾地红了,攥着食盒的手在抖。潘金莲却停下脚步,笑眯眯地从摊车里拿出个油酥馃子:“二位爷尝尝?新出的口味,甜里带咸,配酒正好。”
恶奴狐疑地接过,咬了一口眼睛就直了:“嘿,这味不错啊……”
“那是。”潘金莲推着车往前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他们听见,“城南的李大户订了二十个,说晚上请朋友喝酒,就爱这口。”
恶奴们光顾着吃馃子,没再找茬。走远了,武大郎才喘着气说:“媳妇,你咋不怕他们?”
“怕有用?”潘金莲回头看他,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刚好罩住他矮墩墩的身子,“你越怕,他们越欺负你。咱不惹事,但也不能怕事。”
老牢头家住在城南的巷子深处,门口有棵老槐树,树底下蹲着个穿粗布褂子的汉子,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来往的人——不用问,是西门庆派来盯梢的。
潘金莲把摊车往槐树对面的墙根一停,高声喊:“刚出炉的油酥馃子,甜咸口的,不好吃不要钱!”
武大郎赶紧打开食盒,香气“呼”地散开,引得巷子里的孩子都围了过来。
“给我一个!”“我要那个大的!”
喧闹声里,潘金莲悄悄给武大郎使了个眼色。他会意,端着盛桂花糕的盘子往老牢头家的后门挪,脚步有些踉跄,却没回头。
槐树底下的汉子皱着眉看了会儿,见只是个卖饼的,便低头抠起了指甲。
潘金莲一边给孩子们递馃子,一边用眼角余光瞥着后门。没多久,门“吱呀”开了条缝,武大郎的半个身子闪了进去,门又迅速关上了。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里的馃子差点掉地上。旁边的孩子拽着她的衣角:“婶婶,再给一个!”
“乖,最后一个了。”潘金莲蹲下来,把馃子塞给孩子,指尖却在发抖——要是被那汉子发现,别说救武松,他们俩今天都得交代在这儿。
风从巷口吹进来,带着槐树叶的沙沙声。卖菜的阿婆挑着空担子经过,笑着打招呼:“潘娘子,今儿收摊早啊?”
“是啊,家里有点事。”潘金莲笑着应,眼睛却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后门。
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又开了。武大郎快步走出来,手里的盘子空了,脸上却带着从未有过的亮堂,像蒙尘的铜镜被擦亮了。
他没说话,只是冲潘金莲用力点了点头。
潘金莲的心“咚”地落回原处,扬声喊:“大郎,收摊了!”
两人推着车往回走,路过槐树时,那汉子忽然抬头:“你们刚才给谁送东西了?”
武大郎的手猛地攥紧了车把,指节发白。潘金莲却笑得一脸坦然:“给老牢头送点饼,他孙子爱吃。咋了?这位爷也想吃?我这还有最后两个,送您?”
汉子狐疑地打量着他们,见摊车里确实空了大半,又闻着那诱人的香味,嘟囔了句“晦气”,转身往巷子外走了。
走出老远,武大郎才敢喘粗气,声音都带着颤:“媳妇,老牢头……老牢头答应了!他说等过两天风声松了,就去县衙作证!”
“我就知道他会答应。”潘金莲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夕阳的金辉落在他脸上,把那些细密的皱纹都染成了暖黄色,倒不显得丑了。
“他还说,”武大郎挠了挠头,笑得像个孩子,“说你做的桂花糕比城里铺子的还好吃,让我下次再送点……”
潘金莲被逗笑了,推着车往前走,车轴转动的吱呀声,混着远处街坊的叫卖声,像支没谱的曲子,却让人听着踏实。
回到家时,天已经擦黑了。潘金莲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光“腾”地窜起来,照亮了墙角的瓦罐。她摸出袖管里的信纸,在火上点着,看着纸团蜷成焦黑的蝴蝶,最后化成灰烬。
“媳妇,俺烧了热水,你烫烫脚。”武大郎端着木盆进来,蒸汽模糊了他的眉眼,“今天走了那么多路,脚该肿了。”
潘金莲把灰烬往灶膛里一扒,火星子带着余温往上飘。她脱了鞋把脚伸进热水里,暖意顺着脚尖往上爬,一直暖到心里。
“大郎,”她轻声说,“明天做芝麻糖饼吧,多放糖。”
“哎!”武大郎应得响亮,转身又往灶膛里添了块柴,火光映得他侧脸的绒毛都根根分明。
潘金莲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这穿越过来的日子,就像这灶膛里的火,看着明明灭灭,却总有些暖意在底下攒着,说不定哪天,就能烧得旺旺的,把所有的寒凉都驱散了。
她抬起脚,水珠顺着脚踝往下滴,落在青砖地上,晕开小小的湿痕。窗外的月光爬上窗台,照在摊车的竹筐上,那里还留着点葱油饼的香气,混着灶膛里的烟火气,在安静的夜里慢慢散开,像个温柔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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