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看着他笨拙地往巷口走,背影虽矮,却挺得笔直,忽然想起昨晚他说的话。那时她教他认账本上的字,他指着“平安”两个字问:“这俩字凑一起,是不是就不怕西门庆了?”
蒸笼“嘶嘶”冒起白汽,甜香混着葱花的辣气飘出去,把巷口的风都染得热闹起来。潘金莲解下围裙擦了擦手,拎起装甜饼的食盒,心里像揣了块刚出炉的饼——烫得慌,却暖得踏实。
她知道西门庆的书房暗格在哪。上次给西门庆送饼时,她故意打翻了茶杯,茶水渗进墙根,露出块松动的砖。她更知道,那两个巷口的汉子不是来抢饼摊的,是要等她送饼时,往她篮子里塞只死老鼠,再喊来官差说她“用秽物诅咒”。
“走着瞧。”潘金莲对着食盒里的甜饼笑了笑,指尖在饼底的“盐引”二字上轻轻敲了敲,“今儿就让你知道,现代美食博主的厉害。”
走到巷口时,那两个汉子果然凑了上来,其中一个往她篮子里塞东西的瞬间,潘金莲突然“哎哟”一声歪倒,食盒“哐当”落地,甜饼滚了一地。
“你敢撞我?”她捂着腰站起来,眼里却没泪,反而死死盯着那汉子掉在地上的布包——里面果然是只死老鼠。
管家骂骂咧咧地走过来:“疯婆子!敢摔我家大官人的饼!”
“是他先撞我!”潘金莲突然提高嗓门,声音尖得像哨子,“大家快来看啊!西门府的人往我篮子里塞死老鼠,想毁了我的摊子!”
街坊们听见动静都围过来,张屠户挤在前头,故意大声说:“俺刚瞧见了,是那汉子先动手的!”
汉子慌了,抬脚就要踹潘金莲,却被突然冲出来的武大郎抱住了腿。武大郎长得矮,正好抱到他膝盖弯,任凭汉子怎么踢,就是不撒手,嘴里还喊:“别碰俺媳妇!”
“好个武大郎,敢拦我?”汉子气得脸通红,另一个刚要上前,却被突然赶来的李都头按住了:“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当我是摆设?”
潘金莲趁机捡起地上的布包,往李都头面前一递:“都头您看,这是他们要栽赃给我的。”她又指了指滚在地上的甜饼,“还有这些,本是给西门大官人送的,现在全脏了——怕是有人不想让他吃着干净饼。”
李都头掂了掂布包,脸色沉了沉:“把这两个带回去问话!”他又看了眼武大郎,嘴角难得带了点笑意,“你倒是护媳妇。”
武大郎这才松开手,胳膊被踢得青了块,却咧着嘴笑:“她、她是俺媳妇。”
潘金莲看着他胳膊上的淤青,突然抓起块没脏的甜饼往他嘴里塞:“傻样,吃点甜的压惊。”
管家见势不妙,想溜,却被张屠户拽住了:“别急着走啊,你家大官人要的饼,俺替你送去?”他晃了晃手里的猪肉刀,“正好俺要去码头送肉,顺道。”
潘金莲心里咯噔一下——张屠户这是要自己去码头查盐引?她刚要开口阻拦,就见武大郎突然指着管家喊:“他、他兜里有块绣着莲花的帕子!跟俺娘留下的一样!”
这话一出,街坊们都窃窃私语起来。谁不知道武大郎他娘早逝,只留了块莲花帕子,去年被西门庆的管家抢去当赌资了。
管家的脸瞬间白了,手忙脚乱地捂口袋,反而把帕子抖了出来。李都头捡起来一看,帕角绣着个“武”字,当即沉了脸:“光天化日抢人遗物,带回去一并审!”
潘金莲看着被押走的管家,忽然撞了下武大郎的胳膊:“行啊你,啥时候瞧见他兜里的帕子了?”
武大郎挠着头笑,耳朵尖红得厉害:“俺、俺刚才抱他腿时,摸着硬邦邦的,就、就猜是帕子……”
张屠户在旁边哈哈大笑:“这傻小子,倒有福气。”他扛起猪肉,冲潘金莲挤了挤眼,“码头那边,俺替你盯紧了。”
潘金莲望着他走远的背影,忽然觉得这阳谷县的风,好像没那么冷了。她往武大郎手里塞了个葱花饼,指尖擦过他胳膊上的淤青,轻轻按了按:“疼不?”
“不疼!”武大郎咬了一大口饼,葱花渣掉了满襟,“媳妇做的,香!”
潘金莲笑着帮他拍掉渣,心里却在盘算——西门庆的书房暗格今晚必须去,盐引的事拖不得。她抬头看了看天,云层里藏着点月光,像块没揉开的糖,甜丝丝的。
“大郎,”她忽然说,“今晚咱晚点收摊,做笼肉馅的葱花饼。”
武大郎嚼着饼,含糊不清地应:“哎,听媳妇的。”
她看着他被饼渣沾白的胡子,忽然想起穿越前的微博签名:“用美食治愈一切”。那时只当是句口号,现在才懂,能跟眼前这人一起,在烟火气里对付那些糟心事,才是最实在的治愈。
灶膛里的火“噼啪”响着,把两个影子拉得老长,像两条交缠的藤蔓,在这乱糟糟的世道里,悄悄扎下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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