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捏着麦芽糖,指尖沾着黏糊糊的糖汁。院门外的月光斜斜照进来,落在独轮车的车轴上,映出点微光。她忽然想起穿越过来那天,看着眼前这个矮小丑陋的男人,只觉得是地狱开局。可现在,看着他手足无措站在那儿,手里还攥着块快化了的麦芽糖,倒觉得这日子,像刚出炉的芝麻饼,烫嘴,却藏着甜。
“愣着干啥?”她把麦芽糖往他嘴里塞了点,“明儿得早起,赶紧睡去。”
武大郎含着糖,“嗯”了一声,转身时脚步都轻快了些,独轮车的吱呀声好像都顺耳了点。潘金莲收拾着碗筷,听见他在里屋翻找东西,大概是在修独轮车的工具。灶台上的粥还温着,她盛了一碗,就着月光慢慢喝——这粥里放了红糖,甜丝丝的,像极了此刻的心情。
半夜里,潘金莲被院子里的动静弄醒。披衣出来一看,武大郎正蹲在月光下修独轮车,手里的锤子敲得“叮当”响,车轴上抹了厚厚的猪油,还缠了圈布条。他打得专心,没注意到她,直到锤子敲偏了,砸在石头上,疼得“嘶”了一声,才抬头看见她。
“俺、俺想让它不响了,省得吵你睡觉。”他搓着手站起来,满手油污。
潘金莲没说话,回屋拿了块干净布巾,走过去帮他擦手。布巾蹭过他掌心的茧子,粗粝得像砂纸。“别敲了,”她轻声说,“就这样挺好,一听就知道是你回来了。”
武大郎的手顿住了,月光落在他脸上,能看见他嘴角慢慢扬起,像个偷吃到糖的孩子。
第二天鸡刚叫头遍,潘金莲就被独轮车的“吱呀”声弄醒了。她爬起来,看见武大郎已经把车推到院门口,筐里摆着叠得整整齐齐的饼,芝麻粒撒得匀匀的。他见她出来,挠了挠头:“俺、俺按你说的,留了十个饼,放旁边竹篮里了。”
“算你听话。”潘金莲把新烙的甜饼塞进他怀里,“路上吃,别饿肚子。”
两人推着车往城东走,独轮车还是“吱呀”响,却没那么刺耳了。晨光里,武大郎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偶尔回头看她,眼里的光比朝阳还亮。潘金莲忽然觉得,这穿越过来的日子,好像也没那么糟。至少,这“吱呀”声里,藏着踏实的暖。
到了集上,刚把摊位支棱起来,就见几个半大的孩子蹲在不远处,怯生生往这边瞟。潘金莲朝他们招手:“过来。”孩子们你推我搡地挪过来,最小的那个还没筐高,攥着衣角不敢抬头。
“看到那堆柴火没?”潘金莲指了指摊位后堆着的枯枝,“抱到灶房去,再把桌子擦干净,这筐里的饼就归你们。”
孩子们眼睛亮了,七手八脚地忙活起来。武大郎在旁边看着,偷偷往孩子们筐里多塞了两个饼。潘金莲瞥见了,没说啥,只是把刚出炉的葱花饼又摆上了两个。
正忙着,突然听见有人喊:“潘大娘子!给俺来十个芝麻饼!”回头一看,是张屠户,他咧着嘴笑,“俺家那口子说,你这饼比城里点心铺的还香。”
潘金莲手脚麻利地装饼,眼角瞥见武大郎正帮一个孩子把柴火抱上灶台,孩子踮着脚给他递了块野山楂,他接过来,笑得像个傻子。她忽然想起那本账簿,里面记着每日的进项,也记着“给孩子们的饼”“张屠户的欠账”,还有一行小字,是她昨晚补的:“大郎的麦芽糖,甜。”
阳光越升越高,独轮车的“吱呀”声混着孩子们的笑闹,还有武大郎偶尔的“慢着点”,像支乱糟糟却暖心的调子。潘金莲擦了擦额角的汗,看着眼前这光景,忽然觉得,所谓的地狱开局,或许只是换了种活法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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